佟氏的表情愣了有那麽一瞬,才有些詫異地開口道:“這,這可真是喜事。”

    既是白廣寒大香師開口,那這事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眼前這姑娘不僅是天樞殿的傳人,而且還將是景府日後的少奶奶。麵對這樣的身份,佟氏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加高興些,隻是她心裏一直掛念著蒙三爺,之前又聽了許管事的那些話,所以這會兒的感覺實在是複雜得緊。

    於是她不自覺地往許管事那看了一眼,卻見許管事麵上也是微怔的表情,顯然,他們對這個消息都感到意外。隻是除了意外,許管事較之剛剛又添了擔憂,他不似佟氏那麽單純,眼下這境況,長安那邊帶來的任何消息,他都會放在心裏來回想上幾遍。

    景公子沒有過來,卻帶來了景公子定親的消息,為什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告訴大家?可是別有他意?一直以來,合穀這邊的產業,三爺都是直接向景公匯報的,有時候景公子會過來查看,但公子對三爺的事基本不插手。但現在,景公子要成家了,男子成家,接著自然是要立業。

    年輕的公子將開始自己全新的人生,心中必是有遠大抱負,所以景公子將目光落到合穀這邊,這裏將成為他的第一步?但是三爺打理合穀的產業二十餘年,根基深,底子厚,手裏的人都聽三爺的,景公子突然插進來,不說三爺,也不說旁的人,就單單他,心裏也是不服的。所以如今三爺出事,就正好給了景公子一個機會,如果三爺當真有個萬一,那景公子接手合穀這邊的產業,便是理所當然之事……

    許管事將這些事分析給佟氏聽後,佟氏驚駭得捂住嘴巴,好一會後,才道:“那,那豈不是,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救三爺。”

    “我不確定。”許管事神色凝重,“隻是三爺終究是景公的人,論起來,也算得上是景公的養子,而且三爺和景公子還有師徒的情誼,隻要景公沒有這個意思……”許管事說到這,停了一會,才搖頭道,“但願是我想多了,隻是白廣寒大香師的到來,實在讓人摸不透究竟是什麽意思。”

    佟氏拿著帕子捂住嘴,將眼淚逼了回去:“那,我們怎麽辦?”

    “就照我之前說的。”許管事低聲道了這句,然後往外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著佟氏,“若真如我所料,便隻能用這個法子才能為三爺尋得一線希望。我隻是擔心三奶奶會在他們麵前露出馬腳,聽說大香師的本事極為高深莫測。”

    佟氏是個簡單的人,而簡單的人往往是很認死理,心裏自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

    她確實害怕,也確實忐忑,並且還很想哭,但這些情緒都壓不過她想要救自己的丈夫。隻要她丈夫能平安回來,她可以生出無盡的勇氣,去做任何事情。

    ……

    薛家的茶會是在明天。

    蒙府的客房,男客和女客住的地方,自然不會在一處。

    晚飯後,安嵐便回了佟氏給她安排的房間,是後院西麵的一個精致小院,而白廣寒就寢之所,則在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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