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殿侍長這還是第一次被當麵下逐客令,臉色當即一沉,抬起眼盯著安嵐看了許久,直到旁邊的殿侍過來了,他才開口:“安侍香連方大香師的麵子都不給?”

    安嵐道:“廣寒先生出來之前,我不得離開天樞殿,還望方先生能諒解。”

    “以往,廣寒先生研香,可從未這般。”方殿侍長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然後揖手,“既然安侍香不願過去,那我便告辭了。”

    安嵐點頭:“方殿侍長慢走。”

    目送方殿侍長的身影離開天樞殿後,安嵐即命藍靛傳話給李殿侍長,讓他交代手下的殿侍看住天樞殿的所有入口,在廣寒先生從研香室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與搖光殿的人有丁點交集,否則以逃奴罪論。

    然而,兩殿之間,日常往來的差事本就不少,故這話一出,當即就遭到方殿侍長的反對。

    “若是廣寒先生下的命令,我自當遵從,但安侍香……”李懷仁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安侍香怕是不知道,耽擱一天的庶務,香殿的損失會是多大。這個責任,日後廣寒先生若是追究起來,我擔不起。”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藍靛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名單放在李懷仁麵前。

    李懷仁拿起那份名單看了一眼,眉頭微蹙:“這是安侍香的意思?”他說著就將那份名單放下,眼神微冷,“翅膀還沒長起來,就想在天空翱翔了,也不怕摔出問題。”

    藍靛道:“廣寒先生將刑院的令牌交給安侍香了。”

    李懷仁微頓,藍靛接著道:“大掌事早上時,就已經被安侍香請過去了。”

    李懷仁打量了藍靛好一會,麵露恍悟,微微眯起眼:“如此說來,你是投靠到安侍香那邊了。”

    刑院的二掌事是五年前白廣寒直接任命的,隻是因對方是個女子,所以一直不被看重。就連刑院的大掌事也一直未將這個空降的二掌事當一回事,更不會以為對方能威脅到他的位置,甚至會取而代之。

    沒有人甘願永遠位居第二,安嵐是藍靛的機會,所以,在這件事上,藍靛才會不餘遺力地幫她。

    “李殿侍長現在做決斷也不遲。”藍靛看著李殿侍長道,“刑院的本事,李殿侍長心裏清楚。”

    “隻要廣寒先生不反對,我當然也不會反對。”李懷仁淡淡道了一句,然後沉吟片刻,又道,“隻是刑院大掌事,安侍香如何打算?”

    “刑院是一把利劍,能傷人,也能傷己,端看被誰握在手裏。”藍靛說著就站起身,“廣寒先生不會允許,有人將自己養的劍橫在自己麵前,所幸李殿侍長也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李懷仁這些年雖同刑院的大掌事交好,兩人私下甚至有過各種交易,但是李懷仁一直沒有越過底線,未超出到白廣寒的容忍範圍。

    ……

    方殿侍長回了搖光殿,將之前的情況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方文建在殿內踱了幾步,又走出殿外看了好一會,依舊拿不定主意。之前那幾年,並非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卻每次都是白廣寒故意為之,若非過去試探的人早早給自己留了餘地,怕是七殿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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