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文建看她此刻還能站在自己麵前,稍覺以為,因而,他認為她值得他開口,於是道:“你進去通報。”

    隻是方文建開口時,安嵐隻覺說不清究竟是胸口處還是腦袋裏,似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一下,讓她差點就跪了下去。

    頓了好一會,她才咬著牙道:“請方大香師稍候。”

    她說完,又頓了頓才轉身進去,方文建沒有跟著進去,在在此等情況下闖殿,等於是撕開最後的和平偽裝,以他的性格,非必要,不會做這樣的選擇。若非方家幾位長輩連著數日前往搖光殿求他,再加上天樞殿的手確實伸得太長了,他還會在觀望一段時間。

    安嵐走到白廣寒的研香室前,扶在廊柱上輕輕籲了口氣,一陣冷風吹來,她即覺得頭發一陣發麻,跟著就打了個冷戰。

    片刻後,她才站穩了,整了整衣服,然後對著那扇緊閉的門就要禮,卻就在這會兒,門開了,白廣寒站在門後看著她,雪白的衣服溶進光裏,微微有些炫目。

    安嵐怔住,張著嘴,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麽。

    “進來吧。”白廣寒開口,說著就給她側開身。

    安嵐有些茫然的走了進去,白廣寒將門合上,安嵐轉頭,遲疑著看著她:“先生?”

    白廣寒看著她:“方文建對你出手了?”

    安嵐怔了怔,才道:“應該隻是稍微警告一下。”

    白廣寒抬手,手指在她眉心上輕輕劃了幾下,他的手指冰涼,但對她來說,感覺卻是極舒服,安嵐不由閉上眼睛,幽淡的香似有若無,須臾間就令她之前的不適感消失。

    安嵐睜開眼:“公子!”

    白廣寒摸了摸她的臉,淡淡道:“你看著很疲憊。”

    “公子沒有離開長安嗎?”安嵐詫異,“那去合穀的是……”

    “是替身,我在等方文建。”白廣寒讓安嵐在他旁邊坐下,“今日之後,就該走了。”

    安嵐怔了好一會才道:“所以,這幾天公子是故意這麽讓人誤會的!”

    隻等著方文建過來確認,留在天樞殿的人沒有任何問題,令那些觀望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手,然後再離開。

    白廣寒微微點頭:“我在二月初十之前會趕回來,所以在這之前,你無論如何,都不得讓任何人進入香殿。”

    安嵐抬起臉看著白廣寒,片刻後,才認真地點頭,並且要起身拜下。

    白廣寒卻止住她的動作,並且拿出一塊黑色金屬牌放在她手裏:“這是刑院的令牌。”

    安嵐看著那塊冰冷的令牌,金屬的質感,濃墨一樣的顏色,愣怔了一下,才慌忙起身跪下:“我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白廣寒亦起身,將她扶起來,輕輕撫著她的肩膀道:“不過是塊死物,人才是最重要的,能用得好最好,用不好,棄了也沒有關係,日後再打造一塊便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