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詫異轉頭,方玉輝麵上也是一驚,隻是隨即又皺起眉頭,眼裏現出惱恨。謝藍河愣怔之後,忽的偏過臉,看向角落處的陰影裏,那個站在一個高壯侍女背後,隻現出小半個身子的身影。

    她是什麽時候就在這裏的?他竟完全沒有留意,之前有一瞬,眼光往那掃過時覺得熟悉,但因為那身影的衣服顏色同侍女們的衣服是一樣的,他便以為隻是個侍女,所以未曾多想。

    如果是剛剛隨丹陽郡主等人從外麵一塊進來,不可能瞞得過所有人的眼睛,難道,她是在他們進來之前,就已經在這裏了?謝藍河震驚,這般說來,她是早算到他們會選這間香室,並且對今日將發生的事情都已提前預知!因而,一直在這等著,將所有事情看在眼裏,耐心等到現在。

    就在大家麵麵相覷,並開口問人在哪的時候,安嵐從那高壯的侍女身後走了出來。

    她麵上帶著淺笑,卻並非是討好的笑意,隻是表達禮貌的一種笑意,是帶著距離感的禮貌。她並非有具有親和力之人,從來不是,因而,無論是在源香院還是在天樞殿,大家都很容易注意到她,但卻很少有人想去親近她。

    這個天生的特性,在她身份地位低微,是個很大的劣勢。因為當旁人看到她,注意到她身上優點的同時,卻無法喜歡她,甚至會對她生出嫉妒和暗恨之心,如此便足以造成她的災難。但是,當她的地位改變,站到一個絕對的高度時,這種特性便成為她非凡的吸引力。

    不可否認,人們對於這樣的人,往往懷有足夠的寬容心。她是白廣寒的繼承人,是天樞殿的傳人,在她走出來的那一瞬,大家心裏首先想到的是這個,而非是,她曾是源香院的香奴。

    安嵐微微欠身,行一禮:“原該早些出來見一見各位的,隻是如此精彩的鬥香,安嵐不忍打斷,故而有所怠慢,還望貴客見諒。”

    眾人回神,亦紛紛還禮。

    衛齊和金秀廉都站起身向她行禮,安嵐看向衛齊:“聽衛公子剛剛那一席話,不止金大班受益良多,我亦是受益匪淺,投桃報李,衛公子的請求,我自沒有拒絕之理。”

    衛齊一笑,再次行禮:“多謝安侍香!”

    金秀廉垂下眼,輕輕歎了口氣。

    原先主持的香使在安嵐還未走近的時候,就已經知趣地往後退了幾步,隻是若仔細注意的話,她後退時的腳步,帶著一點慌亂。

    方玉輝不由握緊手心,然後忽然往丹陽郡主那看了一眼,或許那目光太過明顯,丹陽郡主也往他那看了過去,隨後微怔。衛齊和金秀廉重新坐下,安嵐選香包的時候,方玉輝悄悄走到丹陽郡主旁邊,頓了頓,就低聲道:“郡主好氣量。”

    丹陽郡主轉頭,卻沒有接他這句話,隻是眼神帶著詢問。

    方玉輝再道:“再次功敗垂成,郡主就真一點都不氣惱?”

    “你——”丹陽郡主心裏微驚,卻也壓低了聲音問,“此話何意。”

    方玉輝卻笑了笑,待安嵐選好香包開始點香的時候,才道:“我助郡主一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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