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卻搖頭:“還是先去花廳那看看,謝家和方家那幾位夫人也都過來了吧,還有幾位世兄應該也都在,你們既然是剛剛到,不如同我一塊過去。”

    春宴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品香鬥香,因而丹陽郡主並不為甄毓秀的提議心動。更何況,她之前就是在鬥香上輸給了安嵐,如今,在這裏,隻要安嵐不主動提出鬥香,她便不會去參與。

    就算她將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贏了,隻要安嵐不在其中,對她來說就沒有絲毫意義。再說今天比她更難堪的人是方四少爺,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玉衡殿,因而知道幾個香殿都發生了什麽事。崔文君雖沒有特別交代過她,她也明白,這個時候,她絕不能去蹚這渾水。

    更何況,姑姑,不見得會樂意看到她去為難安嵐。

    丹陽郡主將這些想法都埋在心裏,無論是麵見幾位長輩還是幾位同輩,臉上都帶著微笑,言語亦是如常,未見絲毫失落,顯得落落大方。

    “怎麽未見你母親?”其中一位夫人拉著丹陽郡主的手,和氣地問,“好些日子沒看到她了,上次去宮裏也沒能碰到,還以為今兒能見上一麵。”

    丹陽郡主微笑著道:“母親正好今兒要去陪太後,隻得讓我給幾位夫人問安,母親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們,或許下次春宴就能見上了。”

    今日是安嵐主持的春宴,清耀夫人自然不會過來給安嵐長臉,但丹陽郡主卻不能不來,不然會給人留下氣量狹小的印象。方玉輝也是,無論心裏有多少委屈和怨恨,都得先乖乖吞下,麵子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了。

    這點事,幾位夫人心裏自都明白,但誰也不會點出來,便順著丹陽郡主的話,問起太後的身體,隨後又問了問今日的春宴,幾位大香師會不會過來。其實,今兒過來的客人,有一半原因是想瞧熱鬧,另外一半原因,就是想見見大香師。在她們看來,這是天樞殿繼承人主持的第一次春宴,白廣寒大香師應該會現身才對。

    可惜大香師的事,丹陽郡主是真不知道,隻是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外頭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兒喧鬧,並且那喧鬧聲雖斷斷續續,卻並不見停。

    “那外頭可是有什麽趣事?”王夫人喚了個侍女進來問,“聽著像是香室那邊傳來的聲音。”

    那侍女回道:“剛剛來了幾位客人,這會兒在香室那玩香,方家謝家幾位少爺都在。”

    幾位夫人笑了,又問:“哦,都是哪家的?”

    香是高雅之物,隻是宴席的主人不在,自當是先由著客人玩耍,今兒來赴宴的不少都是愛香之人,並且大多是年輕公子,想必是有調皮的在,會鬧一些,也可以理解。她們問出這句話時,心裏已經在篩選哪家的公子平日裏最無法無天,隻是還不等她們篩選出來,那侍女就已經開口:“奴婢隻知道是幾位伶人,還不知叫何名字,夫人想知道,奴婢這就去問。”

    “伶人!?”

    不僅那幾位夫人愣住,丹陽郡主和甄毓秀等人也都怔了怔,往年的春宴,也有找一些藝人過來添熱鬧的,但這些人畢竟是戲子,如何在這等宴上同客人一起玩香,還鬧出這般動靜。

    丹陽郡主問:“是安侍香安排的?”

    侍女搖頭:“他們拿的是客人的請柬,並非安侍香的安排。”

    春宴既然是幾大世家之間的社交活動,那麽他們自然也可以攜帶他們認可的人過來赴宴,如此,請柬就分了兩種,因而,是不是安嵐邀請的,看請柬便知。再說,若是安嵐安排的人,無需請柬也可以進來。

    所以既然那幾位伶人是帶了請柬,那就是春宴的客人,自然是要一直同仁。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