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殿侍長不與她辯解,沉默了片刻,忽然問,“白廣寒大香師的意思?”

    安嵐卻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說另外一句:“有因必有果,若無他們擅闖在先,自然沒有被扣押在後,我雖年幼,卻也明白,世間萬事,都是這個道理,希望,方殿侍長也能明白。”

    方殿侍長久久不說話,就那麽盯著安嵐看,他年輕時曾習過武,這些年雖因殿中事多,於武技上懈怠了許多,但是那身氣勢卻未減多少。即便是常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殿侍,在他這樣的注視下,也都會表情僵硬,心裏發虛。

    但眼前的姑娘,卻完全不被他影響,依舊是那麽平靜地看著他,與他對視,不落下風。

    他第一次,真正重視起白廣寒選定的繼承人。

    一個香奴出身的丫頭,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忽然被抬高到這樣的位置,又有大香師撐腰,麵對他時,或許可以做到不露怯,但絕做不到這般平靜。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若無其事地麵對質問和威壓,同理,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平靜地接受榮耀和恩寵。

    方殿侍長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沉思,白廣寒大香師,是真打算不再隱忍下去了?

    方殿侍長離開了,帶著自己的所察所感回到搖光殿,一五一十地報於方文建。方文建聽完後,沉吟許久,就修書一封,讓方殿侍長連夜送去方府,並命他定親自交到方老太爺手中。

    看著方殿侍長出去後,方文建繼續陷入沉思。

    關於白廣寒的秘密,他已經知道,非如此,他今日也不會在天樞殿留那麽長時間,目的就是想辨出,此人,究竟是白廣寒,還是景炎公子。卻不想,對方卻反過來利用這一點,丫鬟是方玉輝接回去的,並且一回方府就死了。如今死無對證,又被景府的人看到,方府將奸細安插進景府的嫌疑跑不掉,明日,方府定會麵臨景公的質問。

    這是個早準備好的陷阱,方府不能白白背上這個黑鍋,下麵的戰爭一開始,定就會激出上麵的矛盾。

    ……

    安嵐回到鳳翥殿,白廣寒又去了露台那,她便也走過去,將廳內發生的一切都道了出來,然後小心問了一句:“先生,我說的,可有不妥之處?”

    “說得極好。”白廣寒讓她到身邊來,“其實無需那般小心,直接回答就是我的意思亦可。”

    安嵐道:“我擔心,萬一方大香師真的前來責問,怕是會讓先生為難。”

    白廣寒替她輕輕順著頭發,手指不時劃過她的臉頰:“你以為,我會懼他嗎?”

    安嵐一怔,忙搖頭:“不是……”

    白廣寒垂眼看著她,手撫著她的頭發,旁邊的燈燭映在他漆黑的眸子裏,似兩團跳動的火焰:“想替我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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