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他放下茶盞,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準備過去。卻不想,推門進來的,卻是個錦衣繡裙,麵帶稚氣的姑娘。

    方殿侍長微眯了眯眼,他有幾分意外,但並不失望。白廣寒竟將自己的繼承人推出來了,是有打磨的意思嗎?他打量了安嵐好一會,心裏冷哼,關於安嵐,他自不會陌生,長香殿內,關於這丫頭的事,被傳得太多了。

    有她說運氣好,遇到了景炎公子;也有說她天賦高,但主要還是容顏貌美。凡此種種,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傳這些話的時候,卻多多少少都帶著幾分輕視之意在裏頭。其因,旁人或許會以為是她之前身份低微所致,其實不然,主要還是因為她勝了丹陽郡主。長香殿內,從上到下,並非所有人都出身高貴。永遠都有一部分人是出身草根,並且,地位往往會比出身顯赫的人站得高,何因?因為大香師也有來自市井,因而,便會有出身市井的仆從被帶入長香殿,久而久之,長香殿便分出兩個明顯的階級。隻是,市井出身的人,終究是少數,特別是幾大家族多年來牢牢占據數個大香師的位置後,那些出身不良者的空間便被壓縮得越來越小。

    安嵐勝了丹陽郡主,讓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好一通揚眉吐氣,但同時,也得罪了那些自詡高貴者。因而,關於她的傳聞,自然是也就被添了油加了醋。

    “廣寒先生正為天樞殿祈福,不能中斷,所以先生命我替他過來招待方殿侍長。”安嵐麵帶微笑任他打量,“先生交代了,方殿侍長有任何事都可以同我說,不必有所顧忌。”

    方殿侍長行了一禮,待安嵐坐下後,才道:“既如此,方某就直言了。”

    安嵐點頭:“方殿侍長請說。”

    方殿侍長看著安嵐,目光如炬:“今日,搖光殿的兩名殿侍,被天樞殿私自扣押了一天,不知安侍香可知道此事?”

    安嵐想了想,又點頭:“確有此事。”

    方殿侍長心裏有幾分意外,不想她這麽輕易就承認了,遂眯了眯眼:“不知何因扣押我搖光殿的人,又是誰下的令,而安侍香,是什麽時候知道此事的。”

    “那兩人擅闖天樞殿,殿中侍從勸之不聽,我生怕他們擾了廣寒先生和方先生,便請人將他們待入小廳內稍作歇息,冷靜冷靜。”安嵐說到這,淡淡一笑,直視方殿侍長的眼睛,“不想這等小事卻驚動了方殿侍長,當時是我疏忽了,應當讓人去通知您一聲的。”

    “他們擅闖天樞殿?”方殿侍長緩緩站起身,“安侍香此話,可有證據。”

    “我親眼所見,自然便是證據。”安嵐未動身,神色亦如常,“方殿侍長回去可要好好管教管教手下,今日是大年三十,廣寒先生不願動幹戈,所以,此事便算了。”

    方殿侍長看了她良久,忽的一聲冷笑:“小小年紀,倒是學會信口雌黃。”

    安嵐淡淡道:“方殿侍長自然可以不信我的話,但是,廣寒先生和方先生在殿中商議要事,早有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們卻要擅闖,難不成,當天樞殿是自家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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