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身體往椅背上一靠,姿態閑散,表情卻是很認真:“繼續。”

    安嵐遲疑了一會,才低聲道:“還有,最重要的是,另外幾位大香師中,有人想對先生不利。”

    景炎看了她一會,才道:“接著說。”

    安嵐看著景炎,忽然問出一句:“我隻是猜測,若沒猜錯,卻也猜不出究竟是哪位大香師想對先生不利。先生,和公子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景炎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景公無子,而如今景公的兩個兒子,也就是我們兄弟二人,其實都是景公收養的。”

    安嵐點頭,景炎接著道:“長安城首富是什麽概念,你可清楚?”

    安嵐搖頭,景炎笑了笑:“約莫二十年前,那時候邊境時受外族侵擾,聽聞當時皇上才剛剛登基,少年天子,血氣方剛,一道聖旨下去,二十萬大軍壓境,那一戰,連續打了三年。偏那三年連連出現天災,南方年年大水北方年年大旱,還有幾次大規模的時疫,以及年年的雪災等等,國庫虧空巨大,賦稅也連翻了三次,弄得民怨四起。第三年,北邊的將士連棉衣都添不起了,飯也快吃不上了,最後朝廷不得不向景家開口借錢借糧。”

    朝廷這一開口,便證明了景府確實已富可敵國。

    景炎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接著道:“而長香殿,自白夜,也就是上一任大香師在任時起,天樞殿的財富就占了整個長香殿的五成。長香殿有七大殿,天樞殿僅一殿所掌控的財富,卻幾乎等同與其餘六殿之和。”

    安嵐驚住,景炎淡淡一笑,歎道:“我掌管景府的財源,白廣寒又是天樞殿的大香師,如此巨大的財富,誰人不動心,誰人不眼紅?即便大香師能超凡脫俗,但大香師背後的家族卻沒那麽簡單,更何況每位大香師都必須為自己香殿的地位考慮,所以……”景炎說到這,就看著安嵐道,“誰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位。如果白廣寒遭到不幸,天樞殿又未定下合格的繼承人,那麽天樞殿的一切便暫時交予六殿大香師管理,並由他們指定天樞殿新的接手人。如今天樞殿跟景府息息相關,白廣寒可以影響到景府的買賣,同時,白廣寒也離不開景府的支持,早已形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麵,因而天樞殿若落入別人手裏,也幾乎等於景府也跟著落入別人手裏。”

    安嵐倒抽了口氣,好一會後,才道:“所以,還不知道相對先生不利的人是誰?”

    景炎點頭:“其實,目前更加危險的是你,你是天樞殿的繼承人,藏有那等目的的人,不會願意看到你出現的。如今,對你下手,要比對白廣寒下手容易多了。”

    安嵐怔住,景炎打量著她的表情:“怕不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