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能得今日之地位,離不開景炎公子的賞識和相幫,原是該親自去景府道謝的。”安嵐說著就看了看自己,“隻是眼下不便,卻又不好等上半個月再去致謝,所以……”

    正說著,藍靛就拿著已煎好的藥進來,要給安嵐熱敷。

    因傷在膝蓋上,要熱敷的話,定是要將裙擺掀至膝蓋上麵,褲腿也要卷上去才行。藍靛走到安嵐身邊時,詢問地看了白廣寒一眼,白廣寒並無要避開的意思,她自不敢多言,再看安嵐麵上也沒有一絲尷尬之態,似根本不在意這個事,於是便對那跟著進來服侍的兩名侍女點了點頭。

    安嵐是坐在外廳的羅漢床上,藍靛先在她膝蓋彎處墊了個小軟枕,一位侍女在羅漢床前跪坐下來,小心掀起她的裙擺,再她的將褲腿卷至膝彎裏,露出白嫩如玉的小腿。雖這屋裏燒著地龍,但畢竟是冬天,又是夜裏,腿上的肌膚忽的裸露出來,安嵐遂覺得有點兒冷,另一位侍女趕緊將腳爐挪近了,藍靛亦馬上將用紗布裝好的草藥覆在安嵐膝蓋上,並問:“燙不燙?”

    安嵐搖頭,因剛剛說的事一直沒等到白廣寒的回答,便抬眼,卻見白廣寒已走至旁邊的桌案前坐下提筆,不知在寫著什麽。橘紅的燭光照在他俊秀的臉上,使得他麵上的五官看起來愈加立體。入夜後,他換了件白色的便袍,衣服上沒有丁點花紋,身上也未戴玉佩或是香囊一類的飾物,簡潔得不染塵埃。剛剛他就穿著這身衣服,夾著風雪麵無表情地從外麵走進來時,真似謫仙臨世,不帶半點凡俗之氣。倒是現在,於燈下提筆寫著的身影,看起來多了幾分儒雅,因而似也跟著多了幾分人氣。

    侍女們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就敷好藥,藍靛給安嵐墊了幾個大引枕,讓她就靠在羅漢床上,又給她蓋上羊毛毯,然後才領著那兩侍女輕輕退了出去。

    不多會,白廣寒也停了筆,待紙上的墨跡幹了後,便拿過來遞給她:“這些書你半個月內看完,我每隔三天會問你功課。”

    安嵐接過,看了一眼,就應聲:“是。”

    “若有不明白的,可以隨時問我。”

    安嵐點頭,白廣寒又道:“除此外,你還需學會如何避開香境,不為其迷惑。”

    安嵐有些詫異地抬起臉,卻不慎將手上拿著的那張紙鬆開,落到地上,她下意識的傾身,卻將蓋在腿上的羊毛毯也弄得滑到地上,小腿一寒,她便又要去拉那毯子,隻是因為兩邊的膝蓋都包得結結實實的關係,使得動作有些不便,於是這一動,反將那毯子又落下去一些。

    紗布下的那一截小腿,腳踝纖細,線條完美,肌膚瑩白,在燭光的映照下,宛若凝脂。

    安嵐正要再伸手去拉羊毛毯,白廣寒已經微微彎下腰,先她一步替她拉起那條毯子,隻是要替她蓋上的時候,忽然又停住,然後往羅漢床旁邊的圓墩上坐下,另一手抓住她其中一邊腳踝,微微抬起她的腿,手指按在腳踝的其中一處:“這裏也有淤青,這裏也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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