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正遲疑著要去哪找景炎公子時,便瞧著那清新俊逸的身影從一側走廊那出來,行到她跟前時,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我還不知道,原來金玉生香有這麽個故事。”

    安嵐有些訕訕地道:“剛剛都是我胡亂編的,讓公子見笑了。”

    景炎微微抬眉,安嵐接著道:“之前打聽李殿侍長的時候,就已知道李殿侍長的妻子姓沈名香,出身市井,自小在夜市擺攤養家。之前聽公子說起李殿侍長以前同李夫人有些糾葛,如今李夫人又隻記得李殿侍長一人,為博得李夫人的注意,我便臨時編了這麽個故事。”

    景炎低笑了一聲:“如此說來,那夜市裏根本沒有什麽金玉生香的小吃。”

    安嵐道:“長安夜市的小吃有近百種之多,金黃兩色並帶有香味的吃食不下十種,因來處不一,好些小吃的名字也有不同叫法,再添個新鮮的名兒,又有個美好的故事,食客們都不會有意見的。”

    “金玉生香和金玉圓子可都跟金玉公子有關,你就不擔心李夫人有心出去嚐一嚐。”

    安嵐看了景炎一眼,欠身道:“剛剛我已同李夫人說起夜市,夫人也喝了我送過去的參茶,接下來李夫人若要出去,應當是不會反對讓我跟隨,所以,拜托公子替我安排。”

    景炎笑:“你且說說。”

    安嵐便接著道:“李殿侍長的妻子已經過世多年,那金玉生香,李夫人即便嚐了覺得不過爾爾,亦不會懷疑什麽。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故事罷了,故事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殿侍長確實是娶了沉香為妻。”

    景炎看了她好一會,才開口:“丫頭,一個女人忘了所有,卻獨獨記得一個已經與她不相幹的男人,隻是因為當年情根深種?”

    安嵐一怔,表情有瞬間的茫然,片刻後才有些尷尬地道:“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明白,但是,總不會是仇怨,不然葉氏也不會嫁入李家,而且……”

    景炎問:“而且什麽?”

    安嵐垂下眼:“求而不得,本是心魔。”

    景炎神色微異,安嵐默了默,又接著道:“無論是忘了還是記得,都是因為有些東西無法麵對,承當不起,所以心自行作出了選擇吧。”

    良久,景炎才道:“是嗎。”

    安嵐抬起眼:“剛剛瞧著李夫人的神色不太好,今日應該是不想有人打擾,郡主也已經回去了。”

    景炎道:“今日你也先回去,需要你過來的時候,我會去接你。”

    安嵐有些受寵若驚,呆了一呆,才道:“公子是……也一道接郡主?”

    “看情況再論。”景炎說著,戲謔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道還看不出,我一直就偏向你。”

    忽然聽到這麽一句,安嵐訥訥不知如何言語,片刻後才慌忙行禮:“公子大恩,安嵐一直銘記在心。”

    景炎笑了笑,便轉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嵐跟在後麵,不時抬眼看一看那俊逸挺拔的背影,心中難掩歡喜和忐忑,兩手緊緊握在一處,胸口那熱熱地,令她呼吸都跟著重了幾分。終於一日,廣寒先生也會看重她的吧,如此,才能不負公子大恩。

    上了馬車後,景炎將一個小巧的手爐放到她手裏:“你穿得有點少,難道天樞殿的冬衣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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