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來到玉衡殿的時候,崔文君已離開那張鋪著貂皮的美人榻,走到露台上,看著遠處的偏殿。那裏,養著十多個她從各種撿回來的孩子,每一個都曾擁有過她一段時間的疼寵,但是,沒有一個能如此左右她的情緒,沒有!

    究竟是孽緣還是善緣?

    崔文君輕輕撫摸著旁邊那盆開得正豔的茶花,白廣寒擋在前麵,實在是礙手礙腳。

    丹陽郡主隨言嬤嬤走到露台這,緩緩一拜:“姑姑。”

    崔文君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偏殿那邊,那裏有兩個同安嵐一般大的孩子正在院子裏說話,不時還你追我趕地玩鬧一番,清脆的笑聲甚至傳到這邊。

    丹陽郡主行禮後,就安靜地候在一邊。

    被姑姑冷落,不是第一次,她已經從最初時的難過中,學會了平靜處之。

    崔文君從偏殿那收回目光,摘下一片花瓣,揉碎,刹時花香襲人。

    偏殿那的兩姑娘終於注意到崔文君,慌忙站直了,遙遙行禮。

    崔文君未理會,慢慢轉過身,看著丹陽郡主道:“白廣寒對你如何?”

    丹陽郡主回道:“先生待我很好。”

    “陳家村的沉香案,白廣寒賞了你,卻給了安嵐一個功過相抵。”崔文君淡淡道,“你可是覺得自己在此事上,勝了安嵐?”

    丹陽郡主一怔,隨後搖頭:“丹陽不敢這麽認為。”

    “哼……”崔文君冷笑,“憑天樞殿的能力,要回一塊沉香,算得了什麽事。”

    丹陽郡主未應聲,她知道,姑姑不會平白無故地跟自己說這番話。

    “景公有財神爺之稱,景炎又長袖善舞,白廣寒不缺財力,也不缺權力,你知道他缺的是什麽嗎?”

    丹陽郡主抬頭,想了一會,就欠身道:“請姑姑賜教”

    “葉府的事後,白廣寒對你們倆並無任何特別的表示,說明你們在葉府的事情上,並未分出高下。”崔文君說到這,停了一停,就問了一句,“剛剛,你是從哪來?”

    “我自先生那出來,就看到言嬤嬤了。”丹陽郡主說著,就有些遲疑地問,“姑姑也清楚葉府的事?”

    崔文君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你在那看到什麽了?”

    “看到安嵐。”

    “除了這個呢?”

    丹陽郡主不解道:“除了這個?不知,姑姑想問什麽?”

    “崔氏的女人,無論什麽性情,骨子裏總是帶著傲氣的,不容旁人將自己比下去,我如此,你也如此。我要問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裏怎麽想的。”崔文君有些冷嘲地笑了笑,打量著額丹陽郡主道,“嫉妒不是壞事,你嫉妒她,也不算丟臉,她如今與你地位相同,又得白廣寒偏愛,你心中不平,是理所當然之事。”

    丹陽郡主正要開口,崔文君卻抬手止住她的話,然後問一句:“你隻需告訴我,想不想得到天樞殿繼承人之位?”

    丹陽郡主怔然,隻是片刻後,坦然道:“若不想,丹陽就不會千裏迢迢從清河來到長安了。”

    崔文君接著問:“那你有幾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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