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似刹時明白了,瞳孔微縮,所以,之前她進入的那幾場香境,都不見大香師的身影。

    景炎微笑:“想通了?”

    安嵐點頭,然後站起身,鄭重行了一禮:“多謝公子賜教。”

    “你沒讓我失望,甚至超出我的期盼。”景炎說出這句話時,語氣裏帶著幾分難言的情緒。

    安嵐抬起眼,然後轉頭,看著園中那些梅樹,感歎地道:“公子存在心裏的世界,可真美。”

    景炎一怔,隨後站起身道:“不過是年年都有的景,我也就趁著那個時候偷懶幾日。”他說到這,沉吟一會,又道,“那酒沒喝上,真可惜了。”

    安嵐抿唇一笑,剛剛聽說葉家那些事後,心情有些低沉,但此時此刻,她卻非常的,高興,高興且激動。若說之前她對那個界限,那道門檻還覺得很模糊的話,那麽現在,她確定,自己已經真正入門了。

    “瞧你這得意的,尾巴都翹起來了!”景炎看了她一眼,也跟著一塊笑了笑,然後道,“梅花開的時候,我請你來喝酒。”

    安嵐一怔,景炎說完這句話,就抬步離去:“午膳會有人送過來,你安心住幾日,到時隨葉家的人一塊走吧,既然丹陽郡主有三日假,白廣寒的意思是你也一樣。”

    安嵐朝景炎的背影微微欠身,然後,再次轉頭看著那株梅花樹。

    那兩酒杯,並非她特意弄出來的,而是景炎公子存在心裏的東西。

    公子,是想與誰對飲呢?

    ……

    安嵐在白園住了兩天,那兩天裏,除了去葉蓁那看一看,同葉三姑娘客氣地聊上幾句,她基本沒什麽事。景炎公子不知去了哪,廣寒先生也沒再露麵,葉家的事,就白園一個管家負責照看著。葉老爺因受到打擊,精神越發不好,薛靈犀依舊沒什麽怨言,如以往一般在他身邊伺候。

    “委屈你了。”第三日早上,用完早膳後,葉鈴去看葉蓁時,葉德清握住薛靈犀的手,有些哽咽著道,“以前我也常說這句話,但也都隻是說說罷了,如今,我才覺得,真的,是委屈你了。”

    “老爺說的什麽話,我也是葉家的媳婦,我從未覺得委屈。”薛靈犀抽出手,給葉德清遞上茶,溫聲道,“老爺可要保重自己,三姑娘那,還得想想辦法才是。”

    “能怎麽辦?!”葉德清讓她把茶放在一邊,“蓁哥兒我早有心理準備,如今他能醒來,對我已是安慰……可是鈴兒,唉,這是造的什麽孽,為什麽我葉家會出這樣的事!她當年也不跟我說!”

    “崔姐姐也是生了孩子後才知道的,她原是想告訴你,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又抱著希望,或許孩子們不會出事,所以才……”薛靈犀坐到葉德清身邊,柔聲道,“崔姐姐心裏比誰都痛,走的時候,心裏還掛念著幾個孩子和老爺您。而且都這麽多年了,您若是這時候怪她,她泉下有知,難以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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