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安嵐,金雀對長安城更加熟悉,因為她九歲之前,都是生活在這座城內。如今即便已經過去五年,但那些街景基本沒什麽改變,油鋪子依舊是油鋪子,米店依舊是米店,就是綢緞莊的招牌上了新漆,街邊的攤販又添了好些……

    百味樓聽著像是酒樓飯莊,其實是個喝茶的地方,在茶中品人生百味,所以叫百味樓。

    安嵐讓馬貴閑定的是樓上的雅間,金雀隨安嵐一塊下車時,抬起臉往上看了看,然後歎道:“我小時候就見過這家茶樓,聽說這裏頭的茶,最便宜的,一壺也得一兩銀子。”

    “沒事的。”安嵐看了金雀一眼,低聲道,她知道金雀在緊張。

    “嗯。”金雀深呼吸了一下,就點點頭。

    安嵐也輕輕吐了口氣,然後抬步,進了百味樓。

    今天的事情,其實並沒有誰非讓她們這麽做不可,更不是形勢逼著她們不得不這麽做,她們隻是,都想給自己的過去一個交待,無論對錯,至少對得起無數深夜裏留下的淚水。

    馬貴閑早就到了,依照約定,他隻帶了一位香師過來,此時他正在茶室坐立不安。再過一會,陳大錄就該過來了,若是安嵐她們忽然反悔,那他真不知自己該怎麽交代,那陳大錄可不是個善茬。

    又過了一刻鍾,馬貴閑正打算出去看看,正巧,安嵐就推門進來了。

    “兩位可算是來了!”馬貴閑眼睛一亮,慌忙起身,討好地走過去,而茶室內的那位香師卻是一怔。他沒想到,過來跟馬貴閑談交易的,竟是兩位這般年輕的小姑娘,而且還如此貌美,衣著打扮亦是極講究,瞧著倒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但是,一般大戶人家的姑娘,又怎麽會私自出來賣香?那香師心裏納罕,暗暗猜測安嵐和金雀的身份,卻這會馬貴閑已經請安嵐過來,他便也收起神思。

    馬貴閑趕緊給安嵐介紹:“這位是一品香裏的柳言香師。”

    一品香是長安城最大的香鋪,八成以上的香都是從長香殿那進,因此,一品香裏的香師,對長香殿的香最熟悉,真假一辨就知。

    柳言略點了點頭,馬貴閑又道:“這位是安姑娘。”

    安嵐微微一福,讓後就將手裏的香匣放在桌上:“馬老板,驗香吧。”

    馬貴閑連道了幾個好,然後轉身朝柳言抱歉道:“就麻煩柳香師了。”

    柳言眉點點頭,也不多問,看了安嵐一眼,才伸手將那個香匣子拿過來,打開,卻看了兩眼後,即拿起嗅了嗅,再輕輕切下一點,放置品香爐內,然後拿起品香爐閉上眼睛,仔細品聞。

    片刻後,柳言放下香爐,詫異地看向安嵐:“姑娘這香,是從何處來的?”

    這話,可是違反了之前的約定。

    安嵐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馬貴閑,之前就說好,他帶人過來驗香,隻說好與不好,不能多問一句,更不能打聽她和香的來處,畢竟這筆交易,她要擔的風險比馬貴閑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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