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極其陰毒,既然安嵐斷不會背著陸雲仙做什麽吃裏扒外的事,那麽安嵐若真做了什麽吃裏扒外的事,就定是陸雲仙的授意。這一句話,等於是斷了陸雲仙的後路,先一步將安嵐的錯完全歸在陸雲仙身上。連喜兒看了她倆一眼,沒有說什麽,一直以來,她都很少參與這兩人之間的爭鬥,如今她快嫁人了,自然更不想摻合這些事。

    今日她也沒想鬧得太大,似這等事,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其實隻要過段時間,少的那些香自然會有人悄悄給補上,雖品質會比原來的低很多,但分量是不會少分毫,同時登記的冊子也會被人悄悄改過。

    而被偷的那些沉香餅,量並不多,品質也是一般。隻是因王媚娘想借此機會除去陸雲仙,所以這件事就變得極其嚴重起來,照長香殿的規矩,盜香者死。

    “我有什麽好緊張的。”陸雲仙恨得肝直疼,麵上卻不得不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然後轉頭對連喜兒道,“依我看,即便是香奴辦差出了差錯,跟偷香也沒多大關係。說到底,還是要查一查那些香到底是怎麽不見的,香房一直都是上了鎖的,每次有人進去,也都有人在一旁看著,沒準……是那香房的管事受了什麽人的蠱惑,做出監守自盜的事。”

    她說著就看了王媚娘一眼,看管香房的人跟王媚娘有交情,這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連喜兒依舊沒有開口,頗有種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急,慢慢來,順藤摸下去,總會找到那個瓜的。”王媚娘毫不示弱,說著還笑了笑,“哦,問到安嵐了。”

    婆子走到她跟前,安嵐才抬起臉,她昨日外出辦差的事很簡單,三兩句就說完了。婆子點點頭,又問:“你將香品器交給寤寐林的張管事後,從張管事那出來,是什麽時候?”

    安嵐心裏一沉,沉默了片刻,就搖了搖頭道:“具體什麽時候並不清楚,隻知道那會兒已是傍晚,太陽快下山了。”

    婆子道:“我問過張管事,張管事說你離開時,正好是他準備去主事那回話的時候,他每天都是酉時二刻去主事那回話,所以,你是酉時二刻就從張管事那出來了。”

    安嵐不語,那婆子接著道:“從寤寐林回到源香院,最多花一刻來鍾,但昨晚你回到源香院時已是戌時三刻,這中間隔了一個時辰,這麽長時間,你去了哪?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

    麵對婆子連番追問,安嵐依舊沉默。

    整個院子都安靜下來,靜得幾乎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金雀急得手心都出了汗,桂枝一臉得意地站在一旁看著,王媚娘微微勾起嘴角,陸雲仙臉色沉了下去,連喜兒則蹙起眉頭。

    “問你話呢,啞巴了!”婆子提高了聲音,餘的香奴都覺得心頭砰地一跳,有的甚至抖了一下,安嵐卻依舊平靜,也不知是想掩飾驚慌還是在思索應對的法子。

    婆子又道:“明著是辦差,實際上是趁著辦差的機會,將從香房裏偷來的沉香拿出去賣掉!真是好大的膽子!”

    安嵐終於開口:“不是,我沒有偷香。”

    旁邊的桂枝冷笑:“不是?不是你那一個時辰的時間是做什麽去了?難不成想說逛園子去了,可別笑死人,寤寐林是你能隨便閑逛的地方嗎!我看啊,不給你些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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