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這個課目不知幾時成了中隊的一個經常性課目。每天早上出操,總喜歡衝幾趟山。一趟山下來,渾身軟得象棉花。邵錫是一次爬山中的不幸兒,由於急於取勝,拚命地往前衝,腳下一滑,他重重地摔了一跤,四米的落差,邵錫感到渾身一震,身子雖落地,而心卻仿佛還在空中,而且身體還打了幾個旋。當時邵錫心想這下子完了,會不會摔殘廢啊?他足足在地上趴了十幾分鍾,才能用手撐著爬了起來,身體右側疼得要命,尤其是腰部,象是有一根鋼筋紮在裏麵。

    回到分隊,老兵們一塊把邵錫狠狠地批評了一通,埋怨他不注意安全。區隊長李浩知道消息後,不安地來分隊看他,分隊的老兵說沒事兒,休息幾天就好了。而區隊長非要拉著邵錫去醫院檢查一下,被邵錫拒絕了。老兵蘭大偉曾告訴過他,到醫院或者大隊部看病是要進行登記的,這很影響區隊和分隊的成績。因此,邵錫在區隊長麵前強忍著笑道:“我真的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的傷勢,那種鑽心的痛楚,實在不是好滋味兒。邵錫強咬著牙忍著痛,希望自己能早一些痊愈。好在這時正趕上五一長假。他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其實說實話,部隊是個講究全麵管理的地方,一方麵強調訓練強度,一方麵又強調安全,訓練強度上去了,安全係數自然就會降低,這是一對很難調和的矛盾,但是如果在訓練中受了傷,那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現在各單位爭先創優的氣氛很濃,如果中隊裏有傷員去大隊部或者醫院看病,就說明中隊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進而影響中隊的整體工作。很多戰友象邵錫一樣,因為害怕影響集體成績而錯過了看病的最佳時機,甚至留下了後遺症。病號,在和平年代的部隊裏,並不是什麽受歡迎的人物,尤其是假期完畢後,老兵們滿頭大汗地收操回來,會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邵錫,也許是一種心裏的極不平衡。

    “怎麽,還不行嗎?都休息這麽多天了。”剛剛訓練回來的蘭大偉一邊換衣服,一邊衝邵錫問道。

    “我覺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參加訓練了!”邵錫輕輕地說著,扶著受傷的部位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實話,有時候,邵錫真有些看不慣蘭大偉的嘴臉,他跟新兵說話沒有絲毫的和藹,一臉的嚴肅,仿佛誰都欠他八百塊錢似的。

    “你小子是不是裝的?我看你現在也沒多大問題啊?故意逃避訓練,是不是?”蘭大偉脫下了迷彩服,隻剩下一條已經濕透的內褲。蘭大偉在生活上不怎麽檢點,但在訓練上還算刻苦,一百八十斤的身體,跑步卻在中隊能排上號。

    候永東瞪了蘭大偉一眼,說:“你瞎說什麽呢,邵錫會逃避訓練?扯淡!”

    沒想到分隊的另外一個上等兵林子強也給蘭大偉助陣,很不服氣地對候永東說:“分隊長,我看你就是對新兵太袒護了,受了一點兒傷,就不用訓練了?分隊的新兵啊,都讓你慣壞了!”

    “你說什麽?”候永東狠狠地瞪著林子強,眼神很有殺傷力。在此之前,還沒有任何一個老兵敢這樣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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