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說變就變,轉眼間已是烏雲蔽日,大白天變得宛如黑夜,沒過多久天空便下起瓢潑大雨,路上行人也慢慢變得稀落。但見水霧迷蒙,遠處的事物都看不大清,大雨無情地洗刷著大地萬物,宛如天兵降臨,氣勢磅礴,對龍門來說,真是一場難得一見的大雨。

    外麵雷雨交加,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暮雨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她是被震耳欲聾的雷聲驚醒的,此時她已有幾分清醒,悠悠的睜開眼。由於室內沒有光源,她對周圍的事物看不太清,一不小心從床上翻滾下來,跌倒在地。幸好床不高,沒有摔傷。她仍然有些混沌,四肢依舊無力,像喝醉了一樣,最後勉力爬起,一步一跌的來到門口。她身體疲軟,無力的靠在鐵門上,過來一陣才吃力地把房門打開,整個人便衝了出去。說是衝,其實是因為身體前傾,重力作用把她拉了出去,腳步踉蹌了下,險些沒有摔倒。

    大雨滂沱,雨水無縫不入,殘破不全的工廠房頂已是布滿窟窿,根本擋不住肆虐的雨水,所以即使在工廠內,地麵也是濕漉漉的都是水跡。暮雨站在樓梯邊緣,扶著扶手正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盡管她走的很慢,但還是發生了一點意外,一個不留神,足下打滑,一腳踩了空,她無力的纖纖柔荑已經承受不住向前傾倒的身體,整個人骨碌骨碌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由於路濕地滑,她下滾的速度非常快,眨眼功夫,她的頭便重重撞在樓梯拐角處的鐵欄上。這一撞,速度和力度不容小覷,她隻感到全身劇震,眼前一黑,便即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暮雨再次從昏暈中醒來,緩緩睜開眼,下意識地環視四周,感覺一切是如此陌生。此時一陣寒風吹來,夾雜著點點飛雨,撲在暮雨身上,是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是誰?這是什麽地方?”暮雨內心深處發出了深深的疑問,於此同時,她吃力地爬了起來,一手托住額頭,一手扶持著扶梯,搖搖晃晃的繼續走下樓去。

    另一方麵,小龍正在駕車向工廠趕來,等他來到,早不見了暮雨蹤影,他在工廠裏裏外外尋了個遍,邊走邊叫喚著暮雨的名字,結果是一場徒勞,隻好無功而返,回到車裏。他試著給鐵山打了好幾次電話,但每次都沒人接聽,無奈之下,他隻好繼續開車到別的地方找去。

    現在的暮雨已經記不起自己是誰,她失憶了!這對她來說真是糟糕的一天,不幸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天還下著雨,而且雨勢很猛,沒有絲毫收斂的征兆。暮雨整個人暴露在雨幕之中,身上僅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短衣裙,冰冷的雨點打在她肌膚上,逼使她抱緊了雙肩,在漫天雨箭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周圍的一切對暮雨來說都顯得如此陌生,甚至連偶爾往來的汽車鳴笛聲都會使她感到害怕。走著走著,她的腳步越趨越慢,雨水的洗禮並沒有讓她更清醒,反而令她單薄的身子更加虛弱了。她感覺自己像突然得了一場重病,再也走不動了,在暴雨中走了幾公裏的路,她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坐倒在地。她雙腿微彎,側身坐在地上,雙手支地,垂頭輕輕喘著氣。此時,又是一陣寒風吹過,使暮雨打了個寒戰,不得不緊緊抱住雙肩,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個穿著典雅高貴衣裙的絕色少女倒在街道旁,過不多時便吸引了不少路人,開始是一兩個,接著又來了三四個,最後終於形成一個小隊,十來個人把暮雨圍了個半圓,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眾說紛紜。暮雨抬眼看著周圍一雙雙陌生的目光,心中越發畏懼,有種隨時會受到傷害的警惕感使她的身子緊緊縮成一團,恐懼和寒冷交迫,在這種無助的情況下,終於還是有一個熱心的青年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來,向暮雨伸出了援助之手,蹲下來用平和的語氣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不要害怕,我隻想幫你,能告訴我你家在哪裏嗎?”他稱呼暮雨叫妹妹,因為他確實比暮雨大上一截,而且暮雨看起來確實很年輕,叫小姐總有點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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