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太髒,林想怕穿回去會感染,索性就讓他光著了。

林想將肖衛的衣服泡在盆裏,端著盆,正要往外走,就被麵具婆婆叫住了:“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林想腳步一頓,看了眼暈迷的肖衛,也不矯情,直接點頭道:“好!”

她放下木盆,將衣服慢慢的脫了下來。

映入麵具婆婆眼簾的是,亂七八糟包紮的布條。

林想一點一點的揭下布條,布條拉扯著傷口,令林想疼的忍不住‘嘶嘶’抽氣。縱橫交錯的血痕,粗粗細細的傷口交疊在一起,半幹的血汙混著塵土,讓林想的整個身體看著驚心而可怖。

連麵具婆婆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起見到她時,她還拉著這個男人,一直跟著自己走到了木屋。便是自己也沒有料到,她身上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傷,這讓麵具婆婆心底也暗暗佩服起來。

“這傷是怎麽弄的?”麵具婆婆忍不住問道。

林想疼的呲牙咧嘴,臉色慘白。但是,她還硬是扯起嘴角,努力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當時不是摔落懸崖了嗎,千均一發之際,還好我反應快,抓住了崖邊的藤蔓,一路滑落。後來,我哥又掉了下來,我便又抓住了他……”

麵具婆婆一臉訝然的看著林想,心道:你丫也太變態了吧,自己抓住藤蔓也就算了,還能以一己之力,抓住一個掉下來的人,還是一個男人。若是自己,是萬萬也做不到的。

聽到這些,麵具婆婆對林想頓時多了份好感。她走上前,親自幫林想擦拭著傷口。

林想連忙推拒,道:“不敢勞煩前輩,我自己來就行了。”

林想身上的傷,一點不比肖衛的輕。經曆了藤蔓的緊勒和摩擦,傷口紅腫破皮,裏麵夾雜著破碎的藤蔓,還有細小的山石。加上林想拉著肖衛走了那麽久,傷口雖然包紮了,卻完全沒有愈合。隨著林想的動作,又有新的血珠滲出。清理起來,比肖衛倒是更加費事。

“你給我老實呆著!”麵具婆婆也不禁生出了怒氣:“不快點好起來,還怎麽幹活啊!”

林想沉默下來,雙唇緊抿,卻依舊笑意盈盈的樣子,乖巧的讓麵具婆婆幫她擦拭傷口。

軟軟的絹布觸碰到傷口,即含著水的涼意,又帶著尖銳的刺痛。附著在傷口裏的山石,被一點一點的清理出來。林想身體因為疼痛,輕輕的顫抖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慢慢的流了下來,碰到臉上的傷口,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抹了抹汗,臉色越發的蒼白,嘴唇也咬出了血珠。

麵具婆婆的手法其實很輕,隻是再輕的手法,也止不住痛。她利落的給林想敷上了藥,又將林想的另外一件幹淨的褻衣,撕裂成條,將林想的傷口一一包紮好。

上過藥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想感覺身上,火辣辣的感覺減輕了不少,傷口似乎也沒有那麽痛了。

麵具婆婆整理這些後,看了一眼林想,扔下了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