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僥幸’二字還未出口,眼前寒光一閃。

    隱約瞧見一極細微的物事朝自己頭頂戳來,他心中暗罵花白泉使詐,卻也不及,眼見那微小事物便要插中他額中印堂穴,倘若一招擊中,莫說贏得比賽,就是他司玄寧這條小命也得輸了進去,他雖想逃脫,可此刻卻也不及,就在他驚慌失措,萬念俱灰之下,隻覺臉上一陣勁風使過,他的頭不禁被這陣勁風吹得向上揚起。

    眼前一片清明,那極小物事更不知去向,司玄寧趁勢在空中連翻幾個筋鬥,退後數丈,方才站定。

    眼前出現一人,這人左手拿著他的鐵八卦。

    右手拿著個酒葫蘆,張開大嘴,便往口中灌酒,衣著破爛不堪,可卻極為幹淨利落,腰間懸掛一根綠玉棍,一張英俊帥氣的臉上,不時流露出幾分威武神采,此人卻不是餘苛鴆是誰。

    隻見餘苛鴆舉著酒葫蘆大大的喝了幾口酒,塞緊葫蘆口,將酒葫蘆掛在綠玉棍上,左手中的鐵八卦向後一丟,道了聲“接好了。”

    司玄寧應了一聲,連上前將鐵八卦接在手中,餘苛鴆站在司玄寧身前,臉上稍顯怒氣的對著花白泉道“‘乾雲四邪’果真‘邪’的可以,為了得勝,竟不惜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難道就不怕江湖同道恥笑?還是說,你那什麽蘆雲路已經為你想好了退路?”

    花白泉見狀,暗道自己西洋鏡被拆穿,此刻多說也是無用。

    原來他先前見司玄寧低頭躬身,計上心來。便悄然探手入懷,拿出自己的兵器來,卻是一根極細極利的繡花針,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根繡花針卻顯得那麽不堪,倘若不是餘苛鴆這等高手,一般人還真瞧不出來,他這一針倘若插到司玄寧的印堂穴,大計雖可成,卻也難逃眾怒,可他本就巧言善變,哪怕最後弄得眾人指指點點,是是非非,自己勝了就是勝了,須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來。

    可他今日所遇卻是餘苛鴆這等高手,餘苛鴆早見他形狀有異,知他趁司玄寧不備,必使詭計害人,他本以為這花白泉會在私下動手,想不到此人行非常人之事竟敢在眾目之下出其不意。

    他心中早有盤算,便更加警惕花白泉,不想卻抓他個正著,此刻花白泉不僅顏麵大失,倘若他就此下台從今而後,‘乾雲四邪,徒有虛名’這八個字必定會響徹武林,他心中雖有怒氣,此刻卻也無能為力。

    花白泉深知自己今日必定討不了好處,倒不如從長計議,先行離開,又一拱手,卻不在多說半句,扭頭轉身便要離去。

    卻聽有人一聲大喝“師弟且慢!”話音剛落,隻見一人自群雄中竄將出來,這人輕功著實了得,越過自己身前的數人之後,猶似飛起一般,一躍之下,踩著前麵數人的肩頭,如同排山倒海般,一階一階的借力又上一個層次,再次站定時,卻已經是站在了論劍場中了。

    場外群雄看時,無不“咦”的一聲驚奇。

    驚呼聲,呐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當然這其中的叫罵聲自然便是此人先前踩著的一眾群雄肩膀借力躍上台時所發出的。

    但見那人站定,絲毫不將叫罵自己的眾好漢放在眼裏,隻是擺弄著自己耳邊垂下的長發,眼神卻始終不離花白泉上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