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開學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當別人都在忙碌著補作業的時候,我閑得發慌。

窗外樹葉已經凋零的枯枝隨著冬風來回擺動,中午的窗子冰花融化流了一窗台的水,順著牆壁流的滴滴答答的,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但我的內心強烈的想去找顧毅言玩耍,但是,那一場玩笑一樣的戀愛分手,雖然不足掛齒,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耿耿於懷。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打開手機又合上手機,反反複複的感覺自己像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症的神經病。

有一刻我感覺如果哪天我沒有見到顧毅言,大概會死吧,我當時想到這個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是誇張了事實,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會死,心死大於身死。

像是想到了什麽,我穿上棉拖出了臥室,客廳裏一個人也沒有,因為出差的出差,打工的打工,忽然間我很想念蘇潮,後來我總結了關於我們的兄妹情,在一起的時候相看兩相厭,不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互相思念。

自覺沒趣的我又回了自己的房間,果然假期和床最配,我懷疑上一世我的男朋友就是床。

我爸媽說過元宵節的時候才回來,蘇潮遙遙無期,大概是在某個山旮遝裏遇到了大野熊,被抓去做了壓寨女婿。

顧毅言的爸媽過了初十就走了,走的時候都來不及寒暄,夜裏的火車,那時候我正在和周公下象棋或者和顧毅言談著虛擬的戀愛,可以親親的那種,不能說,一說就開始激動。

我本以為大人們走了以後會很自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調戲顧毅言,沒想到他就是一根來自千年老樹妖的樹根,簡直頑固的冥頑不靈,美色當前毫無波瀾。

前幾天我去他家打算把那些照片都銷毀掉,發現竟然已經貼滿了,當我把魔爪伸向其中一張時,顧毅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拽住了我的手腕,問我要幹什麽,我說給揭下來,省得礙著他的眼。

他竟然說貼著吧,已經看習慣了。我問他為什麽貼滿了,他說他有強迫症,不習慣有空缺的地方,眼尖的我在一處發現了我的一張醜照,經過我的仔細觀察,我差點靈魂出竅。

除了我自己貼的,其餘的都是醜照,若不是我愛著他,他怕是已經被五馬分屍個幾千幾百次。

有一張竟然是我在他們家沙發上“仰天長嘯式”的睡覺,鼻孔瞪得像眼睛一樣大,炯炯有神的看著鏡頭,一撮頭發翹起來,和剪刀手的姿勢有些像,那一刻我在想,我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人,連拍照也要拍的如此的清新脫俗,身上的每一處都散發著異於凡人的魅力。

躺在床上思緒紛飛的我看著太陽從正中間開始往西邊的方向落下,我第一次開始感歎大自然的神奇,原來人在無聊至極的時候果然是可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發現新奇的。

於是我盯著太陽一直到它下山,光輝灑滿一整個房間。

我揉了揉眼睛,恍惚了一下覺得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太累了,我需要歇會兒,畢竟站久了會擁有免費的大象腿羅圈腿以及各種腿。

冬天的日落就像是喜歡捉迷藏的小朋友,天真的一藏就是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又變成朝陽。

我覺得中國的文字真的很強大,明明是一件事物,偏偏可以叫出好幾種身份,比如說我吧,就有好幾種身份,以後還會被叫做“媽媽”或者“顧太太。”又或者是什麽別的太太,萬一我追顧毅言失敗了,總也還是要嫁人的。

我並不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隻是覺得我不能浪費了我爸媽的優良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