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動漫。”顧羅很開心地笑道,“這是鋼琴曲,《安妮的仙境》。”

    

    “《安妮的陷阱》?”

    

    顧羅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最終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給我,道:“可能是《許久的陷阱》,誰的陷阱能有這麽空靈、這麽自然呢?”

    

    話還沒有完,拐過一片樹林,向日葵花海就出現在我們眼前。可以是浩浩蕩蕩,一望無際。

    

    “哪。”

    

    在深黑色的泥土裏,根根挺拔的向日葵,抓著泥土,向著太陽,如此有力。葉片錯落有致,經絡分明,花瓣飽滿有力,顏色鮮明,中間的種子帶著露珠,帶著絨毛,生氣勃勃。這一片花田,一直連綿到遠處的山丘那裏才停止,這簡直是一片黃色的海域,我深深陷入這海洋裏麵,難以自拔。

    

    在清晨這清澈的空氣裏,向日葵獨有的草香味,黑土地帶來的濕土味道,露珠帶來的水汽味道,統統進入到我的嗅覺係統中,變成一汪清泉,洗滌我的疲憊的心。我仿佛就是被那夜的大火燒焦的一棵枯木,在這汪清泉中又複活過來。

    

    那些在夢境中的災厄,恐怖,放佛都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我好累啊。

    

    “顧羅,我好累啊。”我的眼睛不忍心離開這風景一絲一毫,漸漸因為幹澀而湧出眼淚來,我深深吸一口氣,道。

    

    “會過去的。”顧羅在我身後,這樣安慰我。

    

    “顧羅。我現在是孤兒了。”我道。

    

    “...”顧羅沒有回應,這也是我想要的,我想和顧羅話。

    

    “我的父母好像並不相愛,錯誤地因為某些原因走到了一起。因為愛情不真誠,家庭不幸福,我的母親還曾經一度拋棄我和許諾,去尋找新的生活,那時許諾還在繈褓之鄭”

    

    “我父親去世前,自知病重,要接回兩個孩子,共享倫之樂。但爺爺奶奶無論如何也不放我和弟弟出去。畢竟跟著媳婦跑聊男人,沒有在膝下盡孝一,怎能將拋給雙親的孩子,帶走就帶走。在父親的堅持下,我被帶走,許諾被留下了。我們姐弟,就這樣在破碎的家庭中,各自生活。”

    

    “我爸爸因病去世的時候,我才八歲,許諾六歲。許諾年幼,所以不哭,不懂得什麽是失去了父親,畢竟他從就沒有感受到父愛和母愛。送殯那,母親想要牽著許諾的手,一直沒有哭的許諾卻嚎啕大哭,聲稱自己沒有媽媽。我看到大哭的許諾、失落的母親、已經成了骨灰的爸爸,忽然覺得很累。一直都今,這種累的感覺都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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