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次三番沒有挪動一步,也沒有推得動他一厘米,終於,我感受到他醒了過來,但他的唇部是挨上了我的肩、我的脖子。顧羅是真得醉了,但他也是真得醒了。

    

    我奮力一推,把顧羅推開,他踉蹌幾步,終於眼神迷離地倒向霖麵。寒冬臘月,他睡在地板上,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喊著什麽東西。我想我現在要是在顧羅身上放一根火柴,他一定立刻著火,都不用助燃劑,他本身就是一個盛著巨多酒精的容器。

    

    “顧羅。”我蹲下來,看著他捂著自己的胸膛在皺著眉頭睡著。喝了這麽多酒,又吐了這麽多次,一定很難受。都怪易憧憬這個傻孩子,好像一百年沒有碰見過酒友一樣,硬生生用酒放翻了顧羅叔叔。

    

    但我也是第一次這樣毫無遮掩地看著顧羅。顧羅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顧羅,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成年男子,他喝酒打遊戲,但也有自己的事業,他冷峻而清晰,他不是從前那真活潑的顧羅。

    

    忽然顧羅睜開了眼睛,與我目光相對,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然也那樣直直看著他。幾秒鍾後,我才明白自己在幹什麽,於是慌亂地把眼神移開。但顧羅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蹲著的我撲翻在地,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渾身火熱。

    

    酒,能亂人性。故人誠不我欺。

    

    他的眼神是散的,呼吸也是不均勻的,但我是清醒的。我清醒地預知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一旦發生會造成什麽後果。

    

    顧羅的吻就這樣在粗暴的呼吸和散亂的眼神中落下來,落在我的脖子上,落在我被壓到的手臂上。

    

    “顧羅。”我清醒地道,“我們已經結束很久了。”

    

    顧羅沒有理會我,他甚至騰出一隻手來,落在我的脖子裏。

    

    “顧羅。”我的眼淚像是從遙遠的幾年前傳遞過來,從眼眶裏落到耳朵裏,滴到地板上,我道,“我們已經結束很久很久了。”

    

    顧羅這才停止了動作,當他挺起上半身的時候,我看見他也淚眼朦朧。我兜裏的手機嗡嗡文響著,預示著有短信。為了避免尷尬,我迅速抽身出來,打開手機。

    

    “寶寶,給我點錢。”

    

    是蘇煥,北京時間淩晨三點四十六分,蘇煥來了三條短信:

    

    “寶寶,給我點錢。”

    

    “寶寶,給我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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