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多日沒有睡飽,早上吃得又相當匆忙,在清晨第一節數學課上,我竟忽然覺得腹痛如絞,難以忍受。些許時間,又感受到下體一陣溫熱,不好,來例假了。

    

    我不自覺地捂著腹,迅速跑向廁所,但肚子裏如同千刀萬剮,卻一滴血都留不下來。在廁所裏,臉上冷汗與眼淚混合,腹冷似冰塊,而四肢僵硬如枯木,甚至於發麻發抖,我想加入有一把刀真地剖開我的腹部,也一定沒有這麽疼。

    

    無奈正在上課,為免讓老師猜疑,我匆匆收拾了一番,預備回教室去。但一步走不了一尺,就又蹲下去,放佛平日三兩步就能跳到的教室,有千百裏遠。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的異常,我咬牙挺起身板,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就像隻是打報告去上了個廁所。我緩慢地坐下來,在腦子裏迅速檢索著我身上是否帶了錢——我需要去醫院,醫院需要錢,但我發現自己身無分文。

    

    教室裏的電子鍾滴答滴答地走動著,十分鍾的課程放佛已經過了一百年,我早已經老去,血已經凝固,四肢已經石化,而隻留下這籠罩我一生的痛感,清晰而渾厚。老師前腳踏出教室,我便站起來,假裝若無其事地向外走。

    

    “許久!”向威威奔上來,叫我。

    

    “嗯。”我回應她。我似乎看見宋寧、顧羅、周蓉都在看著我。

    

    “你沒事吧?”她語氣低沉而緊急,似乎發現了我的異常。

    

    “沒事,我去請假,有點不舒服,我去醫院。”我壓製著痛感造成的神經錯亂和膨脹,自認為冷靜地道。可向威威的臉在我麵前逐漸模糊,她的臉逐漸被的火花和星星代替,逐漸被黑暗代替,最終我隻能聽見幾聲遙遠的、參差不齊的喊聲:

    

    “許久!”“許久!”

    

    我在夢中醒來的時候,手機鎖屏已經顯示七點,地下車庫有一個壞聊燈,在我右眼的地方閃耀。在我左側,易憧憬竟也熟睡著,他手肘撐著自己還未褪去嬰兒肥的臉龐,如同一個嬰孩一般可愛。

    

    我的腿因為長時間未動而感覺到十分麻木,疼得我齜牙,我稍稍挪動了一下雙腿,但也竟然感覺到腹痛如絞,下體溫熱。我的,幾個月沒有來的例假這個時間到訪?!這可是在易憧憬的車裏!車墊子還是手工織的!為了這車墊子他炫耀了一個月,曬朋友圈!

    

    或許是因為動作太大,易憧憬忽然醒過來,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梁,含含糊糊地道:“你醒啦,我想你這麽累了,讓你多睡一會兒。”他活動活動眼睛和四肢,看著我驚慌失措的表情,用還沒有睡醒的,慵懶的口吻道:“你咋啦許哥,你咋這個表情。”

    

    “憧憬,你這車墊子挺好的哈。貴不?哪買的,多少錢呐?“我難為情地問道。

    

    “還是許哥你有眼光,我媽求了多少人,才搶了一副,我媽都舍不得鋪上,你瞧這花色,多大氣!咋你想要一副?包我身上!”

    

    他不明就裏,真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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