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美豔的尤姑娘用話挖苦唐淵,卻把唐淵說得笑出聲來。

    “你知道嗎,最早參軍的時候,我隻是一個懷揣報國情懷的少年,我不是為別人打仗,而是為了自己。可那個時候總有的人說,我是因為吃不上飯才參軍的,我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更不會去反駁,直到有一天我成了將軍,漸漸的我甚至忘了是誰、什麽時候跟我說過那句話。”

    唐淵把手伸向火盆,與尤蘭麵對麵,唐淵說話,尤蘭靜靜地聽著。

    “記得在河北戰場的時候,我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是等打完了男賈人我就回家種地。”唐淵慚愧一笑道“可是後來我並沒有離開軍隊,到底是什麽拴住了我呢?”

    “是權力?”尤蘭猜測道。

    唐淵搖了搖頭,“以前我嘴硬,不承認那些,我雖然窮,卻一直自命清高,覺得自己是在為國家為民族而戰,聲稱永遠不參與到門閥爭鬥當中去,可是後來呢,我不但卷入和門閥戰爭,還成了決定門閥命運的主角。當我帶著兵在洛陽城外為皇家和唐家賣命的時候,我就深刻地問過自己,我還是我嗎?”

    留著短須的年輕將軍揉了揉下巴,“我還記得,當時正下著雨,我躲在全軍唯一的帳篷裏,而士兵們都在樹林裏避雨,可是那幾天的雨特別大,士兵們都被雨水澆透了。”

    唐淵低下頭“當時我還在想,士兵們為什麽不肯走,為什麽還要跟著我拚下去。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我能回答你怎麽才能最快把線穿過針孔,可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因為隻要我回答,就一定是錯的。”尤蘭嚴肅地說。

    唐淵突然想起了那些戰死的兵,尤其是那些親兵衛隊成員,眼眶裏有些濕潤,“曾經我有一個騎兵扈從,他也是跟我一起從山東道新兵訓練營裏出來的,本來憑借他的戰力可以提拔成為軍官,可是他那個人缺乏軍官氣質,成天看起來就像個大孩子一樣,跟人吵架還會哭,我簡直拿他沒辦法,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當時他才十七歲而已,在有些人家裏,十七歲真的還隻是個孩子。而且他家的條件本來就很好,他爺爺就是地主,他父親變成了更大的地主,他從小就嬌生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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