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就這樣把我逮回去,功勞是大夥兒分,而且隻能分一次。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把我隱藏起來,將來我給你們出謀劃策,會立下多少奇功大功?

    我可是男賈國軍機秘書,我知道的情報,比你們討北大帥霍子珍知道得還要多、還要詳盡,最致命的是,我知道的情報絕對是準確的情報,而你們獲得的情報,又有多少是假情報呢?”

    納蘭信的一番話說完,唐淵一勒馬韁,突然轉身進了一片小樹林。

    把納蘭信丟在地上。

    唐淵坐在地上也不說話。

    陳豹唐虎搞不懂他想幹什麽,也跳下馬,把馬也藏在了樹林裏。他們了解唐淵,這個人愛思考事情,不像他們,做決定通常都是憑感覺。出於信任,這兩位也不著急,陳豹伸手扯了一支狗尾草塞進嘴裏,單手支在小樹上,看著唐淵;唐虎則是發現幾棵蕨菜,拔出來,用手擼一下,揉成一個菜團,塞嘴裏吃了。

    過了一會,唐淵道:“我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你們覺得呢?”

    “我怕夜長夢多,不如把他直接送到唐琪那裏就得了。咱抓了這麽大一個舌頭,立功不小。估計你的一級都尉,和我的百夫長軍銜,基本就能定下來了。”唐虎吐出幾粒沙子。

    陳豹皺眉道:“我倒是覺得應該把他藏起來,然後為我們兄弟所用。將來立下大功,必然做更大的官。”

    納蘭信看了陳豹一眼,又盯著唐淵,眼睛裏帶著一抹慫恿的意味,“大丈夫就應該有宏圖大誌。你們讓我活命,我給你們榮華富貴。這買賣劃算。”

    唐淵瞥了納蘭信一眼,苦笑道:“咱們四個人裏,恐怕你的胃口最大,誌向最遠。我現在僅僅是一個騎兵隊長,如果跟你一樣想事情,那就是好高騖遠。做人,要審時度勢,要有自知之明。我覺得我們三個以現在的實力,根本留不住你。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從手裏溜走。我會想辦法讓你活下去,不過這件事不能瞞著唐琪。”

    聞言,納蘭信笑道:“如若真是那樣,納蘭信在這裏給恩公磕頭了。”

    他被繩子綁著,像個豆蟲一樣點著頭,權當磕頭了。

    “唐琪會答應嗎?”陳豹看起來有些猶豫。

    “唐琪那個人雖然長得瘦瘦小小,但他是一個精明人。咱們別小看了他,別以為他是上麵派下來的,還沒打過仗,就一定是個酒囊飯袋。”唐淵把納蘭信丟到馬背上:“他那人男生女相,還能被送到軍營裏,肯定是一個心機深重的人,門閥首領不是傻子,看重的就是他這一點。”

    上了馬,補充了一句:“打仗,打的是腦子。諸葛亮、司馬懿從來不衝鋒陷陣,可他們才是部隊的核心。”

    唐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四更天了。

    中郎將營房還點著燈,站在外麵聽,帳篷裏還有爭吵聲。一個陌生的聲音,出言極其狂傲,在帳篷裏大放厥詞:“一群混蛋,敢打我?我告訴爺爺,把你們統統砍了!”

    這人一定就是那個“唐大彪子”了。

    唐淵讓陳豹唐虎把納蘭信押到一個隱蔽處,自己來報門。

    報門甲衛卻道:“唐都尉,你現在還是別進去的好。”

    “這人說話如此狂傲,不知是什麽來曆?”唐淵問道。

    甲衛道:“大司馬唐振的長孫。”

    “……”唐淵無語。

    門閥長孫唐擎唐叔寶,在中郎將營房裏吵嚷了半天,後來終於惹怒了唐琪,派人把他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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