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乍暖還寒。

    新兵訓練營裏,眾目睽睽下,英俊少年拉滿強弓,“砰”的一聲,箭矢劃出一道白線,正中一百五十步外鐵戟小枝。

    眾人一片嘩然,高聲叫好。

    雖然新兵訓練很苦,訓練結束都累得像死狗一般,可總有一些精力充沛的人,時常鬧出一些活動來。

    比如方才,幾十號人聚集到一起,要模仿當年呂溫侯“轅門射戟”。

    結果沒一個人能射中,唯獨那名來自登州棲霞縣的英俊少年,完成壯舉。

    “你叫什麽名字?”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夥兒立刻都閉了嘴。

    魔鬼教官白恪,據說是戰國名將白起的後人,大家都說,跟他訓練一天,仿佛被扒一層皮。

    “唐淵。”少年掩飾不住剛才成功射戟的喜悅,見教官專門為自己走過來,估計是要被表揚吧。

    很開心。

    白恪表情淡漠,道:“以後,你每天跟我加練兩個時辰。”

    “……”少年木然。

    白恪說了一句話,扭頭便走了。

    這算不算樂極生悲?

    “嘿嘿,小鳳啊,以後你有事幹了,叫你總嚷嚷不累,這回好了,跟著白扒皮加練兩個時辰!哎呀,吃完飯兩個時辰,那時候天都黑了呀。”唐虎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伸出兩根手指,他的兩根手指,仿佛兩根棒槌。

    “你見大哥我被單練,你覺得很過癮是不?”唐淵捏了捏拳頭:“你怎麽知道白教官不是單獨給我開小灶,私下傳授我一些高超武藝,到時候,大哥我有馬騎!”

    “別臭美了。”唐虎憨憨一笑,一臉欠揍表情。

    唐淵一瞪眼,掄拳頭便打,“臭小子,我治不住你了是不?哎?你小子還敢反抗?你再動彈一下我看看!你再動,再動,再動!”

    論力氣,唐淵不是唐虎的對手,如果被唐虎一把抓住,後果不堪設想,可唐淵的特點是靈活,從小練就擒拿術,挫骨縫的功力不淺,利用這個特點,沒少給唐虎苦頭吃。

    街頭廝混,拜把子大哥沒兩下真本事,怎麽管理虎背熊腰的小弟?

    說來真是可笑,倒黴蛋唐虎,竟然被狡猾的扈大貴在地窖裏發現了,這下問題可嚴重了。

    本來扈大貴是理虧的,可現在他有了理由,逼著唐家獨子參軍。而且還是招役兵,不算招募兵。雖然唐虎他娘跪地求饒,也沒用,世情就是這麽冷酷,就是這麽無情。

    而陳豹,抗拒招募,還給了扈大貴一個耳光,打掉了扈大貴兩顆牙。結果又被扈大貴找到了理由,讓陳豹填補張二彪子逃跑留下的空缺。

    就這樣,唐淵的兩名體格彪悍的好兄弟,都以招役兵的身份參了軍。

    後來唐淵才搞明白,其實扈大貴也有苦衷,因為他手裏的招募兵名額隻有五十個。看來,老小子為了這次招兵,沒少動心思。

    連他親侄子都被招了進來,他的心估計也在滴血。

    可惜他侄子扈庸是一個癟茄子,沒有他叔叔那個腦瓜,也不如他堂妹(扈大貴女兒)的精神頭,扈家三姑娘那火爆脾氣,十裏八鄉誰敢惹?

    平時也就唐淵敢撩一撩,那也是要掌握分寸的,否則大刀片子真能豎在你家門口。

    “陳豹,幹什麽呢,怎悶悶不樂的?”

    來到帳篷裏,看到二弟陳豹情緒不高地坐在地鋪上,一語不發。

    陳豹,個子與唐虎還要高,足有九尺,寬額長麵,威風凜凜。他沒有唐虎那麽壯,卻比唐虎靈活許多,是一個難纏的角色。跟他單打獨鬥,唐淵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打小兒他倆就互相敬重,後來拜了把子,就更打消了較量一番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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