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蘇禾隻覺得頭有些疼,視線有些晃眼,她輕咳一聲,眼神也逐漸聚焦,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工地。

而她麵前,陸嶼澤蹲在地上,眼睛裏有複雜的表情。

隨即,就在宮蘇禾想要問一句什麽的時候,她的手被麵前的少年一把握住了。

“終於找到你了。”陸嶼澤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發抖。

宮蘇禾的記憶也慢慢回歸,隨即,她聲音沙啞地問:“是誰推的我?”

陸嶼澤蹙眉:“有人推你?”

他語氣冷下來:“我帶你去看醫生,然後馬上報警!”

說罷,他伸了伸手臂:“你身上有沒有傷,能不能動?”

宮蘇禾身子還有些發軟:“就是摔下去磕到了頭……不對,我不是應該滾下去了嗎?是你救了我?”

“我過來時候就發現你在這裏了。”陸嶼澤說完,伸臂去抱宮蘇禾。

原本還想說什麽的,可將宮蘇禾抱起來的一瞬,陸嶼澤突然發現自己思維卡殼,他抱著她,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托著她,都不敢將人靠近自己的胸膛,怕她聽到他無法控製的心跳。

陸嶼澤抱著宮蘇禾一步步往前走,他低頭和她說話:“我們現在去醫院,林琪說你家裏的司機就在門口,我們坐車過去……”

宮蘇禾覺得自己被這麽抱著有些不習慣,她道:“陸嶼澤,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走了。”

“沒事,不重。”陸嶼澤說著,喉結滾了滾:“你很瘦,很輕。”

他抱著宮蘇禾經過翟星辰,兩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風裏。

翟星辰靠在圖書館角落冰冷的牆麵,望著遠處消失的光點,感覺自己最後一絲力氣都已經被抽走。

是啊,他什麽都做不了,別的男生輕而易舉的東西,對他來說遙不可及。

腳踝上的疼痛淩遲著神經,徐伯操心的話還在耳畔,可這一刻,翟星辰什麽都不想管了。

不想管他的腳踝因為二次損傷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不想管他一個如此狼狽在這裏,第二天徐伯趕來看到會怎樣。

他就那麽靠坐在那裏,也不去求救,似乎什麽都放棄了。

秋風吹拂,明明不涼的,翟星辰卻感覺到徹骨的冷。

宮蘇禾出事,宮陌宸接到司機電話,心頭擔憂之餘,更是震怒。

隨即,今天下午圖書館附近的監控被調取,即使工地那邊沒有監控,可隻要抓住了林悅和那個男生,阿勉就有能力讓他們將事情發生的經過還原。

醫院中,趕過來的赫連青衝陸嶼澤道了謝,隨後又和醫生問了情況。

好在後腦勺那裏隻是外傷,顱內也沒有任何出血,檢查沒有腦震蕩後,當天就能離開醫院。

赫連青去繳費,宮蘇禾也衝陸嶼澤道謝:“今天謝謝你。”

陸嶼澤搖頭:“沒事。”

說罷,他又道:“以後放學我送你到校門口,看著你上車。”

宮蘇禾失笑:“不用這麽誇張吧?”

“我……擔心你。”陸嶼澤說話時候,緊張地望著宮蘇禾:“今天嚇死我了。”

“以後不會了。”宮蘇禾笑了笑。

陸嶼澤見她似乎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頭歎息一聲。

他道:“那我走了,你和伯母回去後,好好休息。”

“嗯。”宮蘇禾點頭:“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