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陌伊繼續唱著,她因為喝了酒,所以聲音帶著微醺的味道,和平日裏輕盈的聲音不同,此刻似乎也多了幾分滄桑。

“越過山丘,遇見六十歲的我。拄著一根白手杖,在聽鳥兒歌唱,我問他幸福與否,他笑著擺了擺手。在他身邊圍繞著一群,當年流放歸來的朋友。”

“他說你不必挽留,愛是一個人的等候。等到房頂開出了花,這裏就是天下。總有人幸福白頭,總有人哭著分手。無論相遇還是不相遇,都是獻給歲月的序曲……”

她唱到這裏,突然之間有些唱不下去。

而聽筒那邊,北冥與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眸底一片恍惚。

兩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空氣裏隻有呼吸的聲音。

許久,北冥與白問宮陌伊:“小伊,你和承少,是不是怎麽了?”

宮陌伊愣了下,隨即扯出一抹艱難的笑:“你怎麽知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北冥與白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宮陌伊歎了聲:“可能有點像是要分手吧,但是我不確定。”

北冥與白吃驚:“怎麽會?你們不是一直都很好麽?”

“是啊,我也以為這樣。”宮陌伊明白,這件事沒法對別人講,尤其是,也不知道西衍承到底是不是在做臥底。

她深吸一口氣:“總之,我過陣子要去無人區采藥啦,到時候可能要失聯一陣子,或許等我回來,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北冥與白也明白宮陌伊的心情,尤其是她現在的狀況,其實和宮陌伊也差不多。甚至更糟。

於是她道:“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

“嗯,我會的,放心啦!”宮陌伊道:“聽說那裏風景不錯,等我回來給你看照片!”

“好。”北冥與白應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掛了電話。

宮陌伊這麽一來,醉酒似乎好了很多,也有了困意,在床上滾了一圈,很快睡了過去。

而北冥與白卻不自覺又想起了那首歌的歌詞。

自從那天見麵後,裴商羽又去過一次,給小綿綿帶了禮物,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過,她也不知道他會是在怎樣的戰場上。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來。

同學們倒是常來家裏,偶爾還會提起裴商羽,說小綿綿每次見了他,笑得總是最甜。

正恍惚著,北冥與白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北冥與墨打過來的電話。

北冥與墨那邊是早晨八點多,他習慣在這個時候聯係北冥與白,相當於是讓妹妹報平安。

兩人聊了幾句,北冥與白又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然後隨口道:“今天小綿綿還是小伊給哄睡著的。”

“嗯?”北冥與墨疑惑:“小伊?她去找你了?”

實際上,自從戰場一別之後,他刻意不再去關注她,時間久了,那個名字似乎真的被塵封在了那裏,偶爾想起。

可是剛剛聽北冥與白提到,北冥與墨才發現,自己的心又忍不住悸動了一下。

甚至,他很想知道,宮陌伊是不是在北冥與白身邊。

“沒有啦,是發消息過來的。”北冥與白道:“小伊她應該是喝得有點多,然後興奮,就給我唱歌,我當時正哄綿綿,所以讓她給唱了搖籃曲。結果小綿綿還真就乖乖睡了,特別安靜。”

北冥與墨重點卻在另一個方向:“她喝醉了?”

“哦,沒事,她在酒店,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隔壁也有保鏢。”北冥與白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好像是和承少的感情出了問題,說有可能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