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臨看著咽了氣的兄長,以及悲痛欲絕的父親,很平靜,嘴角甚至有絲絲的嘲諷之意。

    他想,如若不是他幸運,若如不是方才畢城猶豫了那麽一下,那麽此刻橫屍在此的,便是他了。

    而若死的是他,他的父親,怕是連此刻一半的傷痛也不會有吧,私生的總是比不過家養的。

    ....

    血鳶劍的影子在北方一帶頻繁出現,畢城此後回南疆的路,便就異常順利了。

    近乎月餘的時間,江琊的寒疾症狀一直反反複複,反而是聽說了畢城在北方頻繁遇襲的事,情急之下,硬逼著自己多吃多喝,多活動,病情才突然好轉。

    戰勝病魔,是精神的力量,畢城為她涉險,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自己繼續病病殃殃下去。

    養的差不多了之後,她便同黃粱和生桑商量著北上接應他,而正是她與黃梁準備啟程之時,在城門處,接到了風塵仆仆歸來的世子。

    “畢城!”

    江琊這之前所有的惴惴不安,在看到他平安歸來的那一刻,都化成了欣喜,便是在這欣喜的衝動之下奔向了他。

    而這於畢城而言,又何嚐不是驚喜,他日日記掛著,擔心著她的病情,然而剛踏進城門她便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眼前。

    而且。

    每一次歸來,都滿載風霜,這是第一次,有人奔跑著迎接他。

    畢城迎了幾步,張開懷抱將人抱起來旋身轉了個大圈,落了地,也舍不得鬆開。

    “阿初,你的病好了?”

    “嗯,好了!”

    在一旁看著他們的生桑和黃粱,嘴角也都是寬慰的笑意。

    畢城舍不得將人放開,想就這樣抱到天荒地老。

    但江琊卻是推了推他,有些急道:“畢城,你呢,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畢城笑笑,剛想說沒有,忽然發現對麵的黃粱衝他使了個眼色,繼而皺了皺眉,好似掙紮了一瞬,才道:“哦....有。”

    江琊:“傷到了哪裏了,嚴不嚴重?”

    畢城將腦袋靠在她的肩頭,委屈道:“他們太壞了,又對我用毒,害得我....”

    他想說害得他險些回不來,但想了想,又怕這樣說會嚇到她,於是便改了口。

    “害得本世子都沒得機會好好收拾他們一頓,哼。”

    江琊聽了這話,嗤嗤笑了笑:“真有你的,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那毒解了嗎?”

    畢城想了想:“解了,但沒解利索呢,我現在腿腳都軟,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江琊:“嗯,好。”

    如此,守城的小夥子們便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上一刻還日行千裏腿腳靈便的世子,這會兒膩膩歪歪的靠在別人肩頭突然變得一瘸一拐了。

    黃粱見他們眼神十分疑惑,便衝他們揚了揚下巴。

    “適當撒嬌示弱,有利於培養感情,你們啊,也學著點。”

    守城小小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一言難盡,那意思好像在說,左護法常年跟在世子身邊都那麽久了,怎麽也沒學來點啥,至今也還沒娶上媳婦?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