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華東君收到了南疆來的第二封信。

    他把每個字都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之後,隻記住了一句話。

    江琊,她不回來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見了她的親筆信,華東君還是免不了默默的難過了一番,繼而,將心裏那股衝動徹徹底底的壓死了。

    年節過後,岱山恢複了日常,隻是日常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靜,時常便會有外來的門派前來找雲閣主和邑輕塵議事,而議的大多數的事,都是關於鷹教的。

    而華東君露麵的次數越來越多,邑輕塵則是越來越睡不著覺了。

    江清的事,他極力的服了雲閣主之後,便親筆書信一封送往了江左,名義上給了江清一個好去處。

    邑輕塵做這樣的安排,便是因為江清被趕下山的時候,他注意到了秋帆遠的眼神,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他望著江清背影的那個閃動的眼神背後的含義。

    秋帆遠想要收了江清,至於為何,邑輕塵心如明鏡。

    江清是江琊的兄長,即便不是親生血濃於水,那也是同生同長的情誼。

    而如今以江琊是畢城的人了,江清作為他的兄長,必定能跟鷹教攀上些關係,假以時日利用江清,拉攏或者靠近,或者暗中設計,那便是他們能靠近血鳶最近的方式。

    邑輕塵看的很清楚,他順水推舟的把江清送給秋帆遠,就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本來就怕這世道不亂,唯有大亂之時,他才能有機會除掉異己,得自己所想,此番有人願意替他冒頭,他自然是要暗中推一把。

    而身在江左媚秋帆遠得了邑輕塵這封正合他心意的書信,第一時間便找人打聽出江清現下家的住址,發現就在他眼皮底下的臨江城裏之後,隻覺得是老爺助他,當即便尋了去。

    江清這幾日在家幫著父母守著糕點鋪子,計劃著這幾便去一趟南疆,秋帆遠的到來,一下大亂了他的計劃。

    江家糕點鋪子裏,江清看完了邑輕塵的那封信,內心五味雜陳,他即便聰慧,也到底還是涉世不深,看不透這些人背後真正的目的和心機,甚至單憑這件事,他便已經可以對邑輕塵感激不盡了。

    畢竟他是有理想和抱負的。

    而且江琊跟畢城離開之後,大抵再難從江湖裏脫身,江清想要護她,可若他無門派可歸屬,單憑一己之力的話,力量太薄弱了,他是插手不了太多的。

    而他以為,眼下若非邑輕塵鬆了口,並舉薦,秋帆遠定然也不會願意將他一個岱山的棄徒收歸門下的。

    且秋帆遠不但收了他,還言之讓他做近身的親傳徒弟,這便是入門之後,他在門中就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可謂是給了他一個很高的起點。

    為此,他對秋帆遠也是感恩萬分。

    江清不會無法拒絕這樣的機會,他收了信,交還給秋帆遠,繼而跪地謝恩。

    “承蒙秋宗主不棄,江清此後願為江左盟鞠躬盡瘁。”

    秋帆遠嗬嗬笑道:“嗯,江清啊,你本就是我江左兒郎,江左盟便是你最好的歸處,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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