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之夜。

    高聳入雲賭岱山主峰,劍頂閣。

    百年門府,庭院深深,深入層林,偌大的院山峰上,明燈無數,亮徹黑夜。

    在老閣主離去新閣主上任後的八年時間裏,府院又擴大了許多,新修繕了許多房屋,劍頂閣古色古香,樸素典雅的風格已然發生了改變。

    劍頂閣主峰最高處,有塊位於一處山脊上的巨大的平地,是為劍頂閣曆代弟子訓練的校場。

    校場四麵都有修築的亭台,台上亦是掛滿了明燈。

    燈火通明之下,接踵摩肩,一早便聚集在茨來自五湖四海的各門各派的代表,相繼湧向劍頂閣的校場。

    繼人們從各處客院相繼湧入,這偌大的校場漸漸變的人頭攢動,甚至比山下城鎮的燈會還要熱鬧。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候那位最近屢次“故弄玄虛”,或死或生的血鳶劍的主人,江琊。

    等待他最終的出現。

    時日尚早,人們在校場站著,不免互相寒暄。

    而寒暄過後,定然要毫無疑問的將話題轉回到今日要發生的事情上。

    劍頂閣閣主邑輕塵日前受重贍事,大家都知曉,這些時日,負責安頓與安排大家的,是劍頂閣掌事的弟子,都未能見到邑閣主本人,遂這個時候,大家自然不免有些聯想諸多。

    以至於,送至各家的書信裏提到了“請罪”的意思,已經被揣測過無數的可能。

    …

    這一晚,薛子初將發型和著裝風格都穿回了八年前的模樣。

    白衣束發,腰封革靴,黑鷹麵具掛在腰側,唯手裏缺了一把劍。

    收拾妥帖,便要準備去劍頂閣校場,去給眾人揭開最後的謎底。

    而思量了半,她帶上了自己房間裏的那把木劍。

    雖然在經曆過江左盟和青雲派的兩次正名之後,江琊的風評歸正了一些,但血鳶傳聞尚未在眾人心中破滅,再加上那位幕後黑手,危險並非一定沒櫻

    遂她還需帶劍,而擇此木劍,一是因為她內力深厚,木劍在她的手裏亦可敵鐵劍,二是因為華東君當初給她這把劍的原意便是,不傷己,也盡量不傷他人。

    黃粱下午便已經來了此處,江清等人已經隨其他門派一起去了校場,她本想隻黃粱留下,屆時二人一同出現即可,可不想華東君則堅持了要同她一起。

    夜漸深,三人走出了院子。

    此一去,尚不知情形會是如何,但薛子初以為,雖然不是那麽確定,但華東君心裏定然是將一切都計劃清楚聊。

    而他的臉色,自昨晚便就異常沉重。

    “公子,此去隻為真相,控製好局麵,應當便不會有人傷亡。”

    隻見聞言,黃粱忽而笑了一聲:

    “江姑娘,怎麽過了那麽多年,你想的還是如此簡單,你以為因為年節拖延的這些時日,別人都如你們這般在認真過節嗎,嗬嗬,可知人一旦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局麵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今日這一遭,可不是像前些時日在江左盟或者青雲派那般,那麽容易便過去的了。”

    聞言,薛子初默默的看了華東君一眼,見他沒什麽,仍躇眉走路,便就微微歎了口氣。

    她道:“若是無法控製,便盡力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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