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的趕路,薛子初終於在兩日後的傍晚,趕到了岱山。

    峰巒疊嶂之下,她駐足,望著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的大山,內心深處最深切的感覺,是怯。

    堪比近鄉情怯。

    她曾經在這座山裏有著最平靜安樂的回憶,也有著,最慘痛的經曆。

    甚至她從漠河回江左時,也未有這般怯。

    上山的腳步有些沉重,但一想到他就在山上,於是她便避開正門,抄路上了山。

    …

    岱山地勢險峻,論及高度和廣度,都為各地重山之首。

    山中草植樹木,種類繁多,並不會因是冬日,便是一副枯枝敗葉的蕭條景象,反而有很多長青植物,如鬆,柏,以及萬年青,顯得無時無刻,生機勃勃。

    在這重山峻嶺,蒼翠靜謐之間,薛子初憑著曾經的記憶,爬向了一處孤立的山峰。

    那是華東君的獨居之地。

    劍頂閣門府位於岱山主峰,門中絕大部分弟子都居於主峰,唯有華東君是個特例。

    聽聞…

    華東君自幼便沒了父母,很的時候便被雲老閣主帶回了岱山。

    因性子冷淡孤僻,總是一副生人不近的模樣,他總是獨來獨往。

    且入門後不久,他便以生活不便為由,提出搬離主峰門府,另擇他處而居。

    可知按劍頂閣規矩,凡門下弟子,都應當住弟子房,住在一起的。

    雲老閣主與他的父母交情甚篤,帶他入門,最初也是意為代友人養育遺孤,且還一並帶了從出生便照料他生活的一位婆婆,遂便沒有強求。

    而因深知他的性格,很難與其他師兄弟自然相處,又因他模樣生的好看,且練功勤勉,作為年幼孩童,較為討喜,遂閣中的長輩們以及師兄弟們便自然而然的由著他去了。

    遂,他自行在一處偏峰尋到了幾間廢棄的房子,收拾收拾一個人住了下來,十幾年都是一個人,就連那位婆婆也還是住在主峰的。

    直到,他收了徒弟。

    …

    薛子初終於避開劍頂閣弟子的處處哨防,爬上了華東君住的那片山峰。

    夕陽餘暉下,她回頭望沿路所見山坡,不禁驚歎,從前這片山間,叫不出名字的各種樹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山的石榴和柿子樹。

    成熟的果子似乎並未人收摘,仍掛在樹上,或零零落落,或搖搖墜墜。

    漫山遍野,過於壯觀。

    薛子初四處望著,這整整一座山峰的石榴和柿子,是他種下的嗎?跟她…有關係嗎?

    便是她稍稍出神時,夕陽落下山去,色漸漸暗了下來。

    突然發覺身後有細微的動靜,似乎是什麽東西飛來的聲音。

    驚覺如她,薛子初當即下意識的拔劍去擋,隻聽啪的一聲,劍鋒觸到了飛來的東西,頃刻間碎成了好幾半。

    緊接著便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強勢的掠了過來。

    回身持劍相抗,薛子初轉身看到這一襲白衣,尤其是問道他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便立即眸子一亮,當即收了劍。

    可他卻出手極快,如風幻影的掠過來,一掌便打了過去。

    “師傅,是我!”

    情急之下,薛子初脫口喚了一聲。

    隻見華東君聞聲,眉間忽而一緊。

    他當即便撤下了內力,隻是,內力扯的太突然,毫無準備之下,很容易受反擊之力,若非他反應夠快,必然導致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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