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相將左手食指放在唇邊,也不知念動了什麽真言,另一手五根手指在左手背上輕輕彈動。孟歡歡和騰蛇陡然感到腳下地麵開始抖動,立即縱身而起,隻聽“空”地一聲,他們站立的地麵又被什麽東西壓得凹了進去。

    爭辯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我馬上就要去“流亡”,已經豁出去了,才不會為此發表意見呢——讓司南譽和胤祥自己決定便是。可既已開口,不好收回,又漸漸詞窮,我也開始泄氣地覺得,最初幻想著找個人代替胤祥被圈禁,這主意是有那麽一點兒……真。

    這時候總是不見的。當年在西北的寺廟裏,鬼丫頭還裝聽不見。可氣,年紀,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就把皇後賣了?誠實:“姐姐別怪誰,是有這句話吧?我就是知道了。自從我知道,我就不怎麽相信元家的人。姐姐你殺了我,緊閉我,向皇帝告發我,都成,但我沒什麽可悔的。”

    是個二十不到的少年,卻生得高大英武,配上那虎虎有生氣的雙眼,怎麽看也是一個頂立地的男子漢。此刻,他和兩個同伴抱著劍,坐在樹下打瞌睡。突然,聽到那響亮的馬蹄聲,猛地睜開眼來,伸手捅了捅兩個同伴,想叫醒他們,哪知這兩個家夥身子歪了歪,不但沒醒過來,反而鼾聲更響。

    廢話,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此時的孟歡歡,一想到自己還差三十刀幣,才可以還清大豆和稻米錢,一想到那積放在廚房中足可以使用一月的餘糧,一想到浪費了自己一百刀幣的店麵,就悲從中來,痛苦不堪。因此,她眨著淚,用那一張苦瓜臉,巴巴地看著公子出求道:“公子,再讓我賣漿兩日吧。我還欠著債呢。”

    雙親病亡,家產被奪,拖著幼弟流落街頭,可老爺卻似嫌他們的磨難、苦痛還不夠似的,不但寒風割膚濃霜凍骨,不但路人唾棄辱罵,還要讓那些如地頭蛇似的惡霸乞丐搶走他好不容易從一家農戶求來的破棉襖!更甚至連那野狗野貓也敢堂而皇之的從他們嘴邊刁走那硬得像石頭的饅頭!

    司南譽微微地掛出了笑容,那個時候也真是膽大,若是被太倉寺卿府的巡夜人抓住,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祖父的家法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可不定倒真能逼清越的父親答應這門婚事呢。司南譽心中忽有了些莫名的遺憾,輕歎了一聲,與其現在這樣苦苦掙紮,還不如當初破釜沉舟地試一試。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和今一樣。

    城門前的爭鬥,早經眾人口耳相傳傳遍了西都山,藥王廟的信徒精神大振,一群采茶娘領頭唱起了采茶調,洋洋自得地誇耀著藥王製茶、驅病延年的種種神效。巫女祠這邊,正在躊躇不決之際,短笛聲遠遠地自山下傳了上來,笛聲尖銳古怪,刺得人耳鼓生痛,采茶調立時亂了節拍。好在隻一兩聲便已停住,但隻這一兩聲,已足夠激起了巫女祠眾多信徒的勇氣,趁對方陣腳打亂之際,一群洞蠻齊聲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用長刀在山石上敲著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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