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西夏不知怎地招惹了漠西白狄人,義渠大戰爆發,戰火繚騰夏國北方數十城池。白狄人性情火爆彪悍,全族男子善騎善戰,橫行漠西肆意征伐卻不遇敵手,中原諸國號之“沙漠野狼”。雖夏國處於關西河內之地,將士們皆是依山成長、睥睨蒼原的血氣男兒,隻是這番大戰打得時機很是不對,倒真的束縛了夏惠的手腳,一時無心再東顧。

    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因速度太快孟歡歡竟然沒能躲開,生生被他敲中,剛要發作,便聽司南譽輕聲笑道:“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真好。”言罷,帶著一臉笑意轉身翩然而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孟歡歡方才緩過神來,看著握在手中的雞腿,內心糾結,連吃了兩個雞腿,手中這個已經吃不下了,可當下卻又舍不得扔,便將雞腿藏在了袖中,一人慢慢向回走去。

    眉鋒一鎖,然後移目看了一眼其他船上的漁民,果見也有幾人正望著空交談,皆麵有憂色。她不由抬頭望一眼空,也隻不過這麽個把時辰,便不複出海之時的晴朗,雲層愈厚,色亦沉,顯然那漁民的話不假。隻是北海王已在眼前,豈有放過之理,若讓其逃脫,隻怕日後便得更多的人命與鮮血為代價!她微作沉吟,然後道:“半個時辰。”

    她看到他清透黝黑的眸子,他眉頭一皺的時候,神情稍微有點波動,卻馬上就平息了,微微笑了出來,:“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進宮,那就是已經放棄以前的一切了,喜歡過什麽人,有什麽大不了呢?”伸手將她的肩摟住,抱在自己的胸口,輕聲:“何況你是永遠看不見他了。”

    所以不去驚動他,是為下一個戰役打算,因為魔教的總壇在什麽地方,江湖上沒人知道。娉娉他們為了想知道魔教總壇的秘密所在處,因而不去驚動厲鐵,卻帽夏侯文爵在後麵暗暗跟蹤他。夏侯文爵極其豐富的江湖經驗,不但武功上乘,輕功也俊,更善於隨機應變,也可以,他也是一位在江湖上神出鬼沒的奇人,由他去跟蹤厲鐵,大家都比較放心。

    他一邊擺著筷子,一邊長噓短歎,“隻有這些東西了。哎,要是以往,君子給的那金葉子,隻怕可以買來一車的栗,現在這個時節嘛,也就值兩碗稀漿了。哎,我老婆子已在罵了,不得,明我這開了二十年的店也得關門了。來去,胡人圍了城,這些金啊銅的,都是廢物,隻有這稀漿,還可以活人性命。”

    一甲子,六十年,在古代那種衛生,飲食及生存環境皆不完善的條件下,有多少躲在深宅大院裏的王公貴族和名門氏族都活不到那把子歲數,更何況一個在戰場上生命若螻蟻般脆弱的賤卒。可這個老卒子,沒有故鄉,沒有親人,甚至連姓名都沒有,他所經曆過的,用雙手都已無法計數的名將統帥們,卻大多已經化為了黃土,而他,依然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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