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涵忍下眼淚,對他露出笑來,“再見,待會兒席上陪你爸多喝幾杯。”

時景深笑:“知道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啊,那些牙牙學語、步履蹣跚的孩子都長大了,那些溫馨的時光早已遠去,卻銘刻在了心頭。

奈何婚禮是實名製的,他們連那座山都靠近不得,還不如上次度芊結婚的時候拍到的呢!

也許那些曾經讓他們好笑的夢想真的實現了,也許沒有。

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呢?

就像他們曾無數次想過你們的結婚生子,最後麵臨時依舊會悵然若失,失神呆滯。

我親愛的父母,我願你們永遠平安健康,事事順遂。

車子緩緩上路,後麵跟的車隊價錢最低的都是兩千萬起步,可見是多麽招搖。

不少媒體聞風而來,都隻拍到一個背影。

長長的階梯,又是一年青苔覆上,杏花翩翩。

南煙雨被時景深穩穩地抱著,雙手環在他脖子上,感受著輕微的波動,每一步就像是從過往直到未來,紮實穩重。

到了山頂的山莊門口,時景深還不忘笑著跟她說:“你看,這麽長的路我輕輕鬆鬆就把你抱上來了,你其實一點都不胖。”

“那是你太厲害了。”南煙雨噥咕道。

時景深笑而不語,接下來的儀式就是拜堂,送入洞房這個流程成為了走過場,南煙雨坐在房間裏,而時景深去外麵敬酒了。

時景深出去前還特意在她手裏塞了一把糖。

拿她當小孩子嘛?

南煙雨這麽想著,手裏攥著糖,還是忍不住笑了。

他才像那個小孩子。

隻有小孩子才會想著用糖來哄人開心。

敬酒大概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時景深回到房裏帶了點酒氣。

南煙雨坐在床上就聞見了。

“老婆。”時景深忽然喊了一聲。

從聲音來聽他倒是沒有醉了的跡象。

“喝醉了?”南煙雨試探地問。

“沒有,我喝的很少,都是兌了水的。”時景深說著,步子穩健地走到南煙雨麵前,拿起杆子掀開了她的蓋頭。

女人精致的麵容如同山澗落入泉水的桃花,那是不經意間驚豔了時光的絕色。

南煙雨終於見光,不由得透了口氣,對著麵前俊朗的男人伸出手。

時景深將她抱起來,在她耳邊笑道:“本來是想拉你去敬酒炫耀一圈的,現在不想了。”

“小氣鬼。”南煙雨對他吐了吐舌頭。

時景深原本也就是打趣說一下,跟她鬧了兩句,還是牽著她出去敬了一圈酒。

晚間,大家才閑下來,南煙雨脫下大紅色的外套,長舒一口氣,抬頭看著慢條斯理解扣子的時景深,噘嘴道:“我有點想孩子了。”

“嗯。”時景深脫下外套,“有媽在。”

“我不是擔心——”南煙雨看著他走到自己麵前,心底驚了一下。

時景深滾燙的唇突然壓了下來,扯著笑意道:“先擔心自己,寶貝。”

“時景深你不講武德你!”

南煙雨被他壓在床上。

“夜還長著。”時景深屈膝抵在床沿,墨色的眸子魅惑人心。

夜還長著,餘生也長。

窗外,初雪又落下來,點綴在粉嫩的杏花枝頭,星空在另外一片天空閃爍,人世間的美好那麽多,你就是其中一個,最好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