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中式的,地點就定在山莊上,這個季節,花開得正好。

上午九點鍾時景深就坐著上了去接人的車,四位伴郎自然是拉風三人組和特助先生。

時宜梔和時翩禹乖巧地坐在尉遲凜的懷裏,好奇地去撥弄爸爸身上的流蘇。

尉遲凜盯了兩個小家夥好一會兒,不由得感歎生命的神奇,“我天,這兩個人太像你和嫂子了,怎麽會融合得這麽好啊。”

“我覺得哥哥的眼睛更像媽媽,妹妹的眼睛像爸爸。”裴雙在邊上說著。

時景深隻笑笑,伸手任由兩個孩子勾住自己的手指,柔聲道:“我們去接媽媽好不好?”

時宜梔奮力從尉遲凜懷裏麵掙脫開來,伸手要時景深抱,嘴裏發出一些單音節詞,聽得含糊。

“這說什麽呢?”尉遲凜把時宜梔撈回來。

“想媽媽了。”時景深說。

他也想。

雖然隻是幾個小時沒見,但是今天格外想。

車子在別墅外麵停下來,進了別墅,在大夥的哄鬧之下,時景深來到房門外,攔門的時甜十分不給力,在收了一張十萬的支票以後,擺擺手把自家嫂子還給了哥哥。

南煙雨頭上披著繡花紅蓋頭什麽也看不見,聽見他們的聲響有些好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掀開。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的聲音,與外麵的喧鬧以及他,抵達自己的心底。

一如他來時那樣,帶來一身世俗煙火。

她聽見外麵的喧鬧安靜了一些,男人的腳步近了。

他說:“我來接你了。”

南煙雨:“哦。”

男人挑眉,一雙丹鳳眼滿是笑意,流轉在眸光之中,“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南煙雨捏緊身下的紅床單。

她有,她有好多想說的。

她想說,時景深,謝謝你,用那樣熾熱的愛擁抱我孤寂的人生,謝謝你,願意用整個餘生來愛我,謝謝你,讓我重新定義自己的存在。

或許是太多感情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些情怯,哽咽幾下,忍著淚水笑了,“你怎麽來的這麽慢啊。”

時景深俯身拉起她的手,目光柔和。

他說:“走吧,時太太,我帶你回家。”

“好。”

時景深小心翼翼地橫抱起麵前的女人,大步流星卻又細心謹慎地走出去,上了車。

南煙雨聽見時宜梔和時翩禹的聲音,似乎是在用力,頗有些委屈。

尉遲凜實在忍不住了,欲哭無淚地跟南煙雨告狀,“嫂子,這倆一點都不乖,太不省心了。”

南煙雨笑著回懟他,“比你乖多了。”

車子正要發動,蘇妤涵突然從另一輛車上下來了,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她走過來:“把孩子先給我帶著吧,真怕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弄傷了。”

“阿姨!我們哪裏會啊!”尉遲凜不滿。

蘇妤涵白了他一眼,“那你就快點找個媳婦,你媽跟我說了好幾天了!”

尉遲凜瞬間閉嘴。

蘇妤涵接過孩子,深深地看了眼車裏的時景深和南煙雨,笑了笑始終沒說話。

時景深開了口:“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