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深推著一小推車的飯菜走進來,輕咳一聲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臉,“在想什麽?”

南煙雨坐起身,對上他的視線又覺得鼻尖酸了起來,壓下那股哭意,她的聲音細若蚊音,“我在想,是不是沒有我,就不會出這麽多糟心事?”

時景深回身把飯菜推到她麵前,麵無表情道:“沒有你,我怎麽辦?”

南煙雨怔了片刻,忍著的淚此刻再也阻礙不住,沿著臉頰滾了下來。

時景深抬手心疼地擦幹她的眼淚,擁她入懷,“別哭了,做錯的不是你,沒必要自責,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哪怕扮演的角色不是時時刻刻正義凜然,卻還總是會影響到其他人的人生的,你對我來說,就是生命最大的意義。”

南煙雨埋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沒說話。

時景深繼續輕聲道,“而且,你們如果逃過了那場車禍未必就能逃過南清楓口中的‘回了許姒家才是真的沒命在’這句話,很可能當時她家就已經設了陷阱,等著你們跳,橫豎不是衝著你來的,你沒必要自責。”

南煙雨緩了緩情緒,點點頭,隻道:“我知道了。”

時景深拍了拍她的頭,沒有再說話。

他的女人,向來通透。

南煙雨乖巧地吃完了早餐,看著坐在床沿削蘋果的時景深不解,“你今天不上班嗎?”

時景深切下來一小塊,喂到她嘴邊,回答她的問題,“今天陪你,就不去了,反正已經安排好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反擊啊,集團表麵上頹廢太久也不行啊。”南煙雨張口咬下那塊蘋果,聲音含糊起來,“聽說好幾家關係比較好的公司都不肯幫忙?”

“有一兩家肯,現在對外界來說,南家倒台了,時家就是一個漏鬥,補再多東西也都是空談,若不是足夠的信任也不會願意再投資,當然,”時景深垂眸目光落在刀上麵,映出男人冷峻的臉龐,“落井下石的除外。”

“你現在是打算讓集團看起來枯木回春?”南煙雨問。

“差不多,手底下另一家公司年前已經上市了,就讓它來做這深淵裏拉時家的一把手。”時景深笑著說完,又遞了一塊到她唇邊。

“說起來尉遲那幾個家夥最近就一直使勁跟集團進行商業合作,我勸都不聽。”時景深笑了笑,“也得讓他們看到點甜頭了。”

南煙雨這幾天一直關注著這件事,沒想到未過多久就傳來了一則讓整個京城商界都轟動的事情。

ML的執行總裁肖白容被抓了。

原因是操縱股票和非法竊取商業機密等多項罪名,時家提供的證據,覃嶼親自抓的人。

覃嶼一向剛正不阿的行事風格,讓所有人不疑有他。

一家公司直接投入了十個億給時家,讓時家產業迅速恢複了生產,沒過半個月就宣布接手了南家的產業,股票恢複了原來的市值,而且還翻了好幾倍。

一時之間,這家公司和時家一下子成為了整個京城津津樂道的對象。

可也有人歎息,南家背景強大,卻還是落得個令人唏噓的下場,也不知道那花甲之年的南家老爺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