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薄言的眼淚湧了出來,虛弱的手指顫顫地靠近厲君安的手機。

    “是、是她。”

    是他的甜寶,是他的甜寶啊。

    原來她真的來到陸地上了。

    她終究還是來到陸地上了。

    蘇薄言看著照片裏的另一個人,三年了,他們兜兜轉轉還是找到了彼此。

    “他們……”

    蘇薄言的薄唇扯了扯,瞬間就有一股血腥味出來,厲君安的瞳孔瑟縮了一下,“阿言,你別著急,她現在很好,照片裏的這個人是我的弟弟。”

    蘇薄言自然是知道厲閆是厲君安的弟弟,三年前是他親手送蘇糖唄回的大海,也是親眼看著厲閆在海邊等了一一夜。

    厲君安他們關於蘇糖唄的記憶都沒有了,可是他沒有忘記當年的事情。

    他們將一切的阻礙都解除了。

    他的妹妹終究還是回到了她愛的人身邊。

    乖巧聽話的蘇糖唄甚至沒有問為什麽不能留下來,這一次,誰都沒有辦法阻攔他們在一起。

    “我要見蘇鬱遲。”

    蘇薄言想到了自己唯一能夠信任的那個人。

    厲君安並不喜歡蘇鬱遲出現在蘇薄言的身邊,可是想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他大致能夠猜測到蘇薄言找蘇鬱遲的原因。

    伴隨著厲君安的點頭,很快,實驗室的側麵空白屏幕上出現了蘇鬱遲的影響。

    此刻的他,依舊喜歡隱藏在黑暗裏,看到對麵燈火通明的實驗室,蘇鬱遲似乎已經習慣了每一次他撥過來視頻時所在的地方。

    蘇鬱遲對蘇薄言以兄長相稱,聲音陰鬱冷淡無情:“薄言哥。”

    他緩緩地走出黑暗,看著蘇薄言虛弱的樣子,心裏也為他感到擔憂,銀色的長發一如既往地被整齊地束縛於腦後,殷紅的唇色透著詭異地鮮豔,看起來格外的妖孽。

    “鬱……遲。”蘇薄言一個字,都需要停留好久才能出下一字,“我要你、咳咳……你答應我照鼓人,出、出現了。”

    蘇鬱遲的眸光森然無情,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嗯。”

    “你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了。”

    這句話帶著蘇薄言的哽咽,本該驚才豔豔的世家公子,卻因為上一輩饒貪婪,讓他在風華正茂的此刻,宛如老者一般因為疼痛佝僂著身子。

    “你替我照顧好她,求、求你。”

    再也忍受不住身上痛意的蘇薄言,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昏厥了過去。

    厲君安的心頭猛然下墜,失重的感覺鋪麵而來,周圍的人都已經開始極力搶救蘇薄言,他手腳麻木地站在蘇薄言的身側,痛苦彌漫周身,眼裏帶著淒楚。

    阿言,蘇鬱遲是你唯一能夠信任的人,那我呢?

    他記得蘇薄言是唐家饒事情,也記得自己父親曾經參與到過去的那件事情中,更不會忘記蘇薄言過的“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厲家人”的事情。

    蘇薄言能夠允許厲閆出現在蘇糖唄的身邊,那是因為他不想要自己妹妹遭受和他一樣的痛苦,但是作為親眼見證過那一次災難的他,沒有辦法原諒他們任何一個人。

    蘇糖唄和厲閆是無辜的,當年的他們都不過是繈褓中的孩子。

    這是他唯一能夠讓步的一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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