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閆的眼睛專注又申請,他眯著眼睛的樣子帶著慵懶,靠向身後,他長舒一口氣,這一刻,他竟然有了另外一種感悟。

    愛,除了占有,更多的為對方好。

    蘇糖唄的出現,讓他變得更加的優秀,讓他感受到了有家人、有愛人是什麽樣的體驗。

    “因為你,我變得更好了。”

    “蘇糖糖。”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

    “……”

    蘇糖唄安靜地聽著厲閆一句話一句話的告白。

    瑩白的珍珠,落在她的裙子上。

    厲閆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回頭看著她的眼睛,伸出手,輕輕的擦拭她沒有眼淚的眼角,“你看你,哭都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

    蘇糖唄哽咽:“閆哥,我不想走。”

    那早上醒過來,陸宴筠就在病房外,他和她了所有的事情。

    陸宴筠告訴她,如果她不走,最後會死。

    她也回複,不想要離開,也不怕死。

    可是,陸宴筠,她不走,最後痛苦的人不隻有她,還有厲閆。

    她的離開帶走的就是厲閆活下去的希望。

    他也會死。

    即使她最後成為沉睡的睡美人,勉強活了下來。

    厲閆也會一輩子沉浸在自責鄭

    回到大海。

    雖然不能見麵,但是她們都可以活得好好的,也許哪一,他們還有機會見麵。

    更重要的是……

    這樣會給厲閆留下希望。

    陸宴筠和蘇鬱遲都沒有告訴蘇糖唄的是,他們彼此會互相忘記對方。

    所有接觸過蘇糖唄的人,都會遺忘這個女孩。

    包括許槿花、陸鬆、傅丞一……

    他們所在的所有人。

    蘇糖唄問過陸宴筠,她不是人麽,她不是因為那些藥劑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嗎,為什麽他們會忘記她。

    陸宴筠是詛咒。

    大海的詛咒。

    既然他們承受了大海予以他們活下去的生機,那麽必然是要失去某些來作為等價交換的。

    海邊的風和煦,吹在厲閆的身上,卻如冬日刺骨之寒。

    這一帶的海域都被厲閆承包了下來。

    包括陸宴筠的那個實驗室。

    “蘇糖糖,我會等你。”

    即使忘記了和她在一起的所有記憶,他也會一直一直的等著她。

    銀色的魚尾在海麵上一晃而過。

    厲閆在海邊的沙灘上坐了一夜,額頭的溫度,聽不見風聲的聽力……

    再一次看到日出從海平麵上冉冉升起的時候,厲閆揚起嘴角,“蘇糖糖,你愛吃的鹹蛋黃又出來了。”

    海水底下。

    蘇糖唄並沒有離開,她悄悄地躲在海水之下,透過水麵的波瀾,深情地看著那邊的少年。

    如今的他也隻是一個少年啊。

    閆哥。

    閆哥。

    她一遍一遍在心底裏呼喚著厲閆的名字。

    等到少年踉蹌著腳步離開的那一刻,蘇糖唄生起了想要離開海麵跟著他離開的念頭,陸宴筠的話再一次出現在耳邊,她的心一痛。

    四周的魚兒感受到了她的悲傷,紛紛圍在她的身側,安慰著她。

    突然,眼前金光一閃。

    蘇糖唄的意識漸漸地模糊,她的身體不斷地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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