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唄似乎也沒有意外,她的目光依舊澄澈明亮,是蘇鬱遲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光。

    “我認識你哥哥,是因為他救過我。”

    “他救我的時候我才隻有十七歲,那一年,他救過我三次,第一次我被人欺負的時候,第二次我想要自殺的時候,第三次是在大海裏……”

    他的聲音有些飄渺,帶著回憶,“也是那一次,我知道了他的身份。”

    這是蘇糖唄與自己哥哥闊別多年之後,第一次從別饒嘴裏聽到關於他的信息,她安靜又認真,乖巧的不像話。

    “……你和哥哥是怎麽認識的?”

    蘇糖唄問之前,已經能夠察覺到這是一個並不美好的事情。

    或許會牽扯到蘇鬱遲的身世。

    “如果不想,也可以不。”

    “我和你哥哥他……”

    蘇鬱遲的故事就是一個社會底層的孩子,如何在一次次欺負中成長,如何在黑暗裏抓住那一抹僅有的光明,如何破繭成蝶走到今的地位。

    這個社會的等級分層太過規矩,窮人就是窮人,富人永遠是富人,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自己的人生軌跡。

    可是偏偏又這樣一批不服管教的人。

    像逆流而上的魚群,像淤泥裏想要活出不染纖塵的蓮葉荷花……

    像一群永遠不服輸的戰士。

    蘇鬱遲的出生並不美好,甚至可以是淒慘。

    他從就被父母丟棄,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十歲被人領養,養父卻又是一個酗酒賭博的惡徒,養母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七年的時間,他身上的疤痕數都數不清楚。

    本以為是救贖,能夠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不過是一個比過去更加黑暗的黑洞,他一次次的掙紮想要脫離,卻因為未成年不得不聽從。

    十七歲,是他最黑暗的一年。

    他的養父在一次酒後竟然窺視起了他的身子,在他用酒瓶子把養父開瓢了腦袋之後,徹底從那個家裏脫離了出去。

    從此開始了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

    學校也成為了過去式。

    在一次和打架的時候,他受了很重的傷,是蘇糖唄的哥哥救了他,送他去醫院,那是一個比他還要漂亮俊美的男人。

    他還記得他身上幹淨的氣味,和他這種仿佛從臭水溝裏生活的臭蟲不一樣。

    蘇糖唄聽到這裏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難以想象蘇鬱遲過去經曆過的一牽

    大海雖然如深淵一樣讓人恐懼,可是深淵之下是對她們這些生靈的保護,因為有饒恐懼,她們才可以在深淵裏安穩的活著。

    蘇糖唄的手緊緊的握住蘇鬱遲的手,能夠察覺到他掌心裏的顫抖,“魚翅哥哥,別了,我不問了。”

    她為自己的問題感到愧疚,“我不問了,魚翅哥哥。”

    蘇鬱遲的瞳孔如染了血一樣紅彤彤的,不是欲語的淚意,而是因為過去的事情而產生的狠絕,他看著她的眼睛像野獸一樣凶狠。

    “我從不感謝他救我,從不感謝。”

    “第一次沒有,第二次沒有,第三次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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