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屋裏一根點燃的昏暗紅燭旁,廖東裕伏案而眠,不過麵孔卻是反向朝著房梁,顯然脖頸已被人擰斷,表情憤怒,雙眼圓瞪的失去了性命。

    老管事瞧見這慘像,頓時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更高盛的值夜掌櫃則臉色劇變的牙關一咬,一言不發的轉身飛跑而去,通知東家,召集人手準備應變。

    客棧做的是迎來送往的買賣,保障客人生命、財產安全是最基本的要求。

    現在客人先是失財,後是喪命,簡直等於在砸‘更高盛’的招牌。

    尤其死的還是位大商號的東家之一,稍不心客棧的聲譽便可能千年道行一朝喪。

    自然得要心應對,竭盡全力的表現出誠心和歉意。

    而就在‘更高盛’風聲鶴唳之時。

    張角已經滑翔到臨凡縣唯一的海運碼頭旁,落了下來。

    這碼頭名叫‘金海流’,據乃是江楚國一個劉姓貴族的產業。

    傳劉家因為世襲的爵位隻是‘下大夫’,封地狹,沒辦法維係家族的體麵。

    又因為位卑、爵輕,找不到大商家做代理人,隻能不顧貴族體麵的親自下海,在臨凡縣郊買了塊灘塗,建了個港口,做起了水裏撈金的生意。

    沒想到靠著貴族身份和幾代頗有經商頭腦的家主經營,劉家港像是吹氣球般日益壯大,最後竟一舉壟斷了臨凡縣內所有的碼頭生意。

    規模擴張到了幾乎能與縣城媲美的地步。

    張角站在海港外滿是腥臭味的水泥路上,遙望著像是斑禿的腦袋似的一片漆黑、一片光亮,一片光亮、一片漆黑的港口,漫步前行,步入其中。

    碼頭裏昏暗之處是已經關門的倉庫、飯館、雜貨鋪子。

    亮燈的地方則是一艘艘正在卸貨的海船、連夜處理漁獲的工廠以及酒館、客棧和風花雪月的場所。

    而從碼頭工人肮髒不堪的衣著,切魚女工蓬頭垢麵的樣子,和那些深更半夜仍在飲酒作樂的海商、豪客體麵的打扮可以看出,楚江國的貧富差距遠比魯洋要大的多。

    貧民階級生活的十分困苦。

    張角信步閑遊的走在海港中。

    看到泊口吊燈下那些大汗淋漓,螞蟻一樣連成一串,從萬噸巨輪上搬運著貨物下船的苦力,情不自禁的想到:“連機械吊車、叉車都沒有的純人力海運港口,我也真是開了眼界了。

    這裏的人工是有多便宜,竟然能抵擋的住工業革命的浪潮。”

    伶仃洋和南海相連,從金海流碼頭上船,可以直達夏宗文明圈中最現代、開放的南洋國。

    通行金海流碼頭的船舶,也大部分都來自於這個作為東、西大陸,最重要物流樞紐的國家。

    而南洋國中的香元國,正是張角融資開采油田,建造種植業的目的地。

    因此他才會在離開‘更高盛’後,選擇來碼頭這裏,打算亮之後便買張船票飄洋渡海,趕往香元開始自己李代桃僵,建基立業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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