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到了冬至那天的上午。

    這日,天空一片陰霾,山間的風,則跟刀子似的,刮得人都探不了頭。

    早在昨兒個中午,黃東來的幹糧就已吃完了,這人一旦腹中無食啊,身上便沒有熱量,所以昨晚他是又冷又餓,覺也沒睡好。

    或許有人會問,他為什麽不把騎來的那匹馬給宰了呢?那夠他吃好幾天了吧?

    可惜啊,因為山路實在是不好走,到這兒的頭一天他就掀了馬鞍子把那馬給放了,現在他就是想吃都沒處逮去。

    連生存都成問題了,那就甭談別的啦,黃東來本來也不是意誌那麽堅定的人,他當即就想打退堂鼓,心說還是撤了吧。

    然而,當他想回去的時候就發現,不是那麽簡單——他迷路了。

    縱然黃東來覺得自己的方向感很好,且他這一路上都有在沿途的樹幹上刻下記號,但走了整整三天,記號這東西早就失去意義了……他折返回去後,隻能找到前一個記號,再前一個大致在哪個方向他都已經記不起來了,更不用說去找之前那兩三天走過的路了。

    眼見如此,他便隻能硬著頭皮,來個“跟著感覺走”。

    就這樣,他又在饑寒交迫的狀態下瞎轉悠了大半日,眼瞅著太陽又要落山,黃東來終於是有點支撐不住了。

    “媽個雞啊……這下遭重了呀。”他望著眼前雲霧繚繞的山林,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作為習武之人,黃東來對自己身體的極限還是比較清楚的,他明白:真到了氣力耗盡的時候,可不是用精神層麵的東西就能頂住的。

    就在心中的絕望感逐步升騰之際,忽然,他在前方的一處山壁上隱約瞧見了什麽。

    那一刻,他趕緊手搭涼棚,用他那雙已有些昏花的眼睛定睛觀瞧,這才確定……那壁上應該是刻著字。

    這下他可就來精神了,因為有字就代表有人來過啊,沒準這就是他苦苦尋覓的“山門”,而那字就是門派的名字。

    念及此處,黃東來深呼吸了幾下,隨即又提起一口氣來,快步朝那山壁行去。

    但當他走近、並看清山壁上的字時,他的心又沉回了穀底。

    原來,這山壁上刻的不是什麽門派的名字,而是兩行看起來就很不吉利的詞兒——瓦屋山中迷魂氹,人間道上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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