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伊始,便見那葛世驀然前躍,槍頭橫空一抖,挾一陣勁風而來。

    鄭目開劍剛出鞘,便見得槍已臨頭,隻得急蹴側閃,避敵鋒芒。

    然,葛世的“蠍尾槍”,並非那大開大合的路子,其講究的是靈動多變,那招式柔、快、巧、刁……變化無窮;一看鄭目開往自己右側閃去,葛世當即冷笑,因為這正中他的下懷。

    下一秒,葛世已將手腕一抖,後招倏發,那槍身真似蠍尾般說轉就轉,在他的控製下由縱化斜,緊隨著鄭目開的胸口撻去。

    紅纓一綻,似初虹貫雲。

    劍芒迸現,若霹靂擎空。

    “開封三臂劍”,自也不是浪得虛名……

    鄭目開見對方根本不做試探,一出手就使出如此淩厲的殺招,心中也是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那一瞬,隻見他稍整體勢,出一招“天王托塔”,撥劍一擋,憑一口丹田之氣,硬是抵住了襲來的槍華。

    這還沒完,此時葛世一招兩變,槍勢已盡,且堪堪落地,立足未穩,正是鄭目開轉守為攻之機,後者自不會放過這機會。

    下一秒,鄭目開便將內勁一提,劍鋒遽出,寒芒三現,一手“三雁飛渡”,衝著葛世的腰、腹、肋三處要害閃電般刺出。

    葛世身形未定,觀之不及,好在其耳功不俗,憑破風之聲便已知曉了劍招大致從哪裏來,於是他急忙足尖輕點,使出一式“回天運鬥”。

    有道是……旋身趟一片,掠槍抨半邊。

    葛世這應對也很到位,把對手劍招防了個幹幹淨淨,並撤身兩步,重整了自己的態勢。

    兩人走完這幾招,心中都在暗暗給自己捏把冷汗——他們在開打之前都以為自己至少有七成勝算,但現在卻都覺得隻有五成了。

    然而,既已上了擂台,今天這事兒便再難回頭。

    他們都明白:人在江湖,有的時候,敗,會比死更慘……

    一息過後,鄭葛二人目光一觸,戰端再開。

    人影相錯,槍劍鏘然。

    與此同時……

    “黃哥,現在這局勢你覺得怎麽樣?”已經封盤的孫亦諧和黃東來一起攀到了高處,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擂台上的打鬥。

    “不好說啊……”黃東來這時的語氣比起開打前那言之鑿鑿的狀態來就有點兒變化了,“這鄭目開好像比我想象中要猛一點啊。”

    “嗬……那你是不是要改判斷嘛?”孫亦諧看出對方有點虛,於是開始充滿惡意地拱火。

    “也不是要改判斷,現在主要得看葛世會不會失誤。”黃東來還在兜著說,“隻要他不失誤,依然是優勢,輸不了。”

    他這邊話音未落,卻見擂台之上,葛世與鄭目開剛好過到一招“風雪殊途”,招盡之際,兩人皆露出了三分破綻,隻能用左手來補。

    雙方以左掌對左掌,掌鋒一對,內力相拚。

    而這一拚之下……鄭目開發現了一件事——葛世的左肩有罩門。

    這個罩門,是葛世修煉那蠍尾槍的絕式“蠍尾紅蓮”時所產生的;此招的威力巨大,且攻擊角度極為驚奇,但唯一的問題就是需要用到自己的左肩頸交接處為軸來發動。葛世也是直到招式練成時,才發現自己的肩井穴那兒氣血有些淤滯,導致經脈變窄,內力流動不暢,但好在他隻要不用那招,這情況就不會加重,也不會影響他使用其他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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