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戰後議事一直持續了很久,可以說在之後的議事之中每一次都吵得不可開交,最終原本是戰後議事一直持續到下一場的戰前議事。

    帳中燈火依舊輝煌,賬外是漫天大雪紛紛落入人間,在漫天雪白如一張幕布包裹天地之間之中遠處的城池城牆堅硬如鐵,牆上為了加固防守刻意潑下的水早已凝結成冰,在風雪之中更顯冰冷。

    城池之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太寒山,山後便是東夏國境,而東夏正是靠著此山與後宋相隔,而東夏的另外一邊境則有滄瀾江橫亙於東夏南楚兩國,如此一來極占地利,成就東夏百年國祚。

    帳中還是那個吵了很久的話題,隻不過這一次徐博溫和李涼的臉色都比較難看,尤其是徐博溫,臉上幾乎流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怒意。

    “你這等無理手幾乎等同於將我等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全部置於一手之下,你李涼執意如此到底是何居心?”這話說的極為嚴重,幾乎等同於說李涼居心叵測了。

    被徐博溫如此數落李涼臉色自然很難看,但是他的臉色沒有多少怒容,隻是他的雙手緊緊握了握拳頭然後又輕輕鬆開。

    李涼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對麵的武皇,隨後他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那些個還算得上極為年輕的將領深深歎了口氣。

    帳中他李涼所站的位置正好處於燭火的陰暗麵,跳動的燭火照耀之下李涼的臉色似乎明滅不定,這個時候他沒有做聲便沒有人能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忽然李涼將手重重放在桌案之上,他這麽一放桌上的燭火猛然跳動了幾分,而後眾人便聽到李涼放肆的冷笑之聲。

    “既然諸位這麽怕死,那我們幹脆卷鋪蓋回家得了?還打什麽鳥仗?”還打什麽鳥仗這樣的話從楊繼嘴中說出並不稀奇,甚至還算得上是有涵養了。但從素來以嚴謹和規矩著稱的李涼身上便大不尋常。

    緊接著李涼便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放肆”之舉,他繼續利聲道:“看看我們帳中的諸位吧,當年我們是什麽樣子,連梁朝一支最末流的將士都算不上吧,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昊天你的時候,那個時候你的手下連一千人都沒有,可依舊敢於和當時最彪悍的奉軍直麵衝殺,如今怎麽了,難不成是各位手下的軍士多了,戰功彪炳了,日子過得好了,就怕了?

    你們怕死我李涼不怕,今日我既然敢說這些話就沒想過要走出這座軍帳之中。要麽今日我身死,要麽就給我一隻騎兵,由我李涼親自帶領奔襲東夏,到時候即便是我身死亦無憾了。”李涼的話說的擲地有聲,一時間帳中死寂一片,就連執意反對李涼的徐博溫也破天荒沒有在吭聲。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久,也不知是在座的第一次見到李涼如此動怒無法適應還是說被李涼的話逼到了這種地步,不知該如此回應對方的話,就連最擅大事之上做決定的武皇也默不作聲,不知再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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