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鋒閉目沉思,在他的識海之中不停有人影閃過,這些人有的羽扇綸巾談笑自若;有人對酒當歌持劍而舞;有人步履婆娑於風雨之中仰天長歎,也有人高談闊論最終垂坐於朝堂之上俯瞰整個江湖。

    “你說我活的從未瀟灑我不否認,你說我楊家百年之後被後世冠以罵名也確實是有這種可能,可是啊,可是我輩讀書人又有哪一個會怕被世人評說?”看到那一位位先賢身影楊文鋒咧嘴而笑轉而大笑不已。

    “況且,我楊文鋒行事隻求一個無愧於心,這便是我所享受的瀟灑!而楊家,之後無論是被誤會,被辱罵,甚至被唾棄,但隻要它還是楊家,我想楊繼也一定不曾後悔!”楊文鋒感受著識海之中愈來愈強的意氣風發,感受著從心底裏徜徉而上的豪邁不由瀟灑至極。

    就在這一刻,他腦中識海深處有微光透出,緊接著便有文運從其中四散溢出,那微光如同讀書人每每挑燈夜讀時微弱的燭光,雖未光彩奪目卻生機盎然。

    那原先在楊文鋒識海之前的血色身影最終還是坐不住,它長嘯一聲轉而衝天而起,伴隨著它扶搖而上的是四處逸散的殺機。

    那些殺機四散而出最終每一縷都化為一模糊人影,刹那間楊文鋒的識海之前有成百上千的血色人影迎風而立。

    “殺戮,是罪!”有冰冷刻骨聲音響起,不知是這其中一人還是所有人的聲音,在這宏大殺音響起之時有一血色巨門的虛影也出現在楊文鋒意識之中,那巨門楊文鋒見過。

    那是李石頭當初入殺戮之極的根本,也是殺戮之極的根本所在,看到那道巨門楊文鋒的心神有些微顫,憑直覺他感覺這血色巨門他無法抵抗。

    “殺戮之極,隻有殺於被殺,這條路不對,走的錯了,唉!是錯了!”就在楊文鋒感覺到自己的心神愈發不穩的時候忽然有人聲從他心底傳出,就在這刹那他的識海劇震,緊接著那霧氣散開,一道人影從楊文鋒識海之中走出。

    那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袍手持豪筆的小人,那小人臉色嚴肅而莊重,竟然和楊文鋒長得一模一樣。

    隨著那小人持筆而出原本之前散發出無可抵擋殺戮之極的巨門不知何時已悄然不見,而隨著那巨門的消失那些血色虛影也一並消散,此刻在楊文鋒的識海之中隻有這一小人而已。

    “這便是我的文魄了,”看著這小人楊文鋒心神一動,他此刻明顯可以感覺到與這小人心意相通,同時他也明白這小人便是他今日凝聚而出的文魄。

    “此文魄名喚判,大概是代表我心中對於是非對錯的評判,說起來它從我與那劉彥相較之時便已誕生!”這文魄既然是楊文鋒的文魄他自然什麽都清楚。

    說起來在那日大鬧翰林院之後麵對劉彥楊文鋒心中也曾猶豫,那個時候便是他心中的一道坎。

    那日在儒家初聖的相助之下楊文鋒是可以殺劉彥,而且那日他動手於情於理他都沒有錯,但是最終他卻未出手。

    不是他心存愧疚,也不是他心虛,而是他楊文鋒想清楚了一點,這個世界的善與惡原本是存在的。但是有一天很多人都認為其不存在了,於是所有人都開始不分黑白是否,就算是他楊文鋒占著理拿著刀可以殺人又如何,就算是他將所有人都殺個幹淨又能怎麽樣?

    所以他放過了劉彥,也放過了他自己。

    既然你們都不分是非對錯,那我楊文鋒不怪你們,但是我卻不能和你們一樣!很多年以後我相信我會通過我的所做所為讓你們知道你們是錯的,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界是有黑白,有是非,有對錯的!

    這便是楊文鋒此文魄所誕生的根源。

    在後來,在那幾乎算的上是人間浩劫的年月之中,在所有人都幾近絕望的時候一直有那麽一個人,一個家族死死堅守著,他們給了所有人一個希望,讓所有人堅信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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