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王羲頤又緩緩站起身來,他轉頭同樣看向楊文鋒的方向輕輕點頭。

    “估摸著是時候了,”王羲頤輕輕笑著開口,而這個時候的徐博溫也在看著楊文鋒的考席之內,半點意像皆無,寂寂無聲如同一潭死水。

    事實上在如今這考場之內,能看到這畫卷世界的隻有王徐兩人,而徐博溫沒有注意到雖然那些了不得的年輕讀書人筆下文脈氣運所化意像雖頗有神意,或波瀾壯闊或婉約清純但是卻都少了點東西。

    那奔騰流淌的江河和倒掛山巔的瀑布都隻是似有似無地流淌看起來如同死物一般;那海上生明月明月所照波光粼粼的水麵竟不動不搖,那片月光侵染下的水麵反倒顯得像是一塊死灰鋪就的地麵;還有那星星草木,那片片芭蕉朵朵仙蓮,這些原本應該生機勃勃仙氣濃鬱的氣運意像竟都寂然不動。

    王羲頤自然知曉這一情況,事實上這種情況他當然能夠解決,依他的修為幾乎可幻化出一個幾乎完美無缺的書中世界了,但是今日能解決這種情況的不應該是他王羲頤。

    “君臣君臣,若無君臣,若無功賞何來之極?”最終楊文鋒落下最後一筆長長歎了口氣。自他提筆寫就到如今文章而成僅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而此刻就算是其它完全顯露文脈意像的讀書人他們依舊下筆不停,未完全完成這次的經史文章。

    此刻的楊文鋒筆下依舊無任何意像,無任何聲響。他輕輕將手中的筆在涮筆缸中洗涮幹淨然後拿起手中的試卷輕輕吹著嚐試吹幹。

    就在此刻,這畫卷之中忽然有風猛然而起,緊接著那些個江水瀑布開始顯現出猛烈奔騰之形。水麵上波光粼粼開始起伏不定如同銀蛇飛舞,片片芭蕉朵朵白蓮在風中靜靜搖曳著,一切都開始煥發生機。

    風吹雨斜落,隨著這股大風呼嘯而起這畫卷之中開始有雨落下,這雨伴隨著大風落入江河,落入瀑布,落入池塘,落入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

    雨打芭蕉聲聲脆,落入蓮間化成雪。那芭蕉,那蓮花,那綠意翻滾如同海浪的片片林海,那一望無垠的枯黃沙漠都有星星點點的雨水點滴下落。

    於是那雨打芭蕉聲會在未來化為詩人筆下最聲聲不息的歎息聲讓人悠悠長歎;於是那雨中如雪,如霧,如白虹墜落人間的蓮花會被人賦予純潔如仙讓人趨之若鶩;於是那林海翻滾讓人心神往之;那江河奔騰瀑布讓人心生波瀾壯闊,而那枯死的沙漠也終究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讓人們駐足,也會誕生出一抹綠意如末世之中的一點希望。

    筆落驚風雨,那風雨是落筆之人的心聲感悟,是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感情,願這份情能化作春風,化成細雨,讓世間所有人皆可察。

    這一刻的楊文鋒意識之中的那原本被他煉化為自身武道修為的殺戮之極猛然一湧而出,這殺戮之極是世間最為殺戮通天的極境體現,若是那麽容易便被人煉化那如何能稱得上是殺戮之極呢?

    這殺戮之極凸顯是因為此刻楊文鋒的意識之中忽然又誕生了另外一種東西,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不是什麽極境的體現,也不是什麽念修的修行之法,但是那殺戮之極卻能感覺地到這種東西對它造成了某種威脅。

    而現實的楊文鋒在落筆之後便突生了一種感悟,這種感悟他並不陌生,那是一種妙手偶得一傳世文章的感悟,這種感悟在他前世最為驚才絕豔的時候完成那一篇讓後世譽為五百年難得一遇的詞時便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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