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都是些好道理,隻可惜,可惜這些道理都不是我的!”少年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

    “要是有一天,我可以講些對這個天下頗有裨益的道理那該多好啊!”少年自言自語道,隨後似乎是想到這句話的分量太重而身旁又有個陌生人不由有些臉紅,他對著王羲頤到了個別隨後便離去了。

    看到少年離去的身影王羲頤不由啞然失笑,這才多大年紀就想著當聖人了,看起來現在的讀書人不知道書讀的如何,誌向卻不可謂不大。

    對於這樣一個奇怪的少年王羲頤並未過多在意,原本他是想入這翰林院一觀究竟的,但可惜的是還未進門便被人攔住。按照守門人和街邊百姓的話便是這翰林院可不是讀書人想入便能入的,既然無法入內王羲頤也沒有過多糾纏,搖了搖頭又去了國子監。

    和翰林院不同,國子監倒是沒有什麽禁忌,似乎隻要是讀書人便皆可入內觀賞,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王羲頤眼前既有蘊袍寒酸的讀書人,也有鮮衣怒馬的富貴公子,此情此景讓王羲頤心裏不由輕鬆了許多。

    國子監每月有三次講學皆由國子監內學問高深的先生進行,甚至於連國子監那位當朝閣老兼任祭酒的程大人也曾親自講學,可惜今日並非國子監開課的日子於是來此地之人大都是報著觀摩詩文而來。

    國子監無論是廣場之上還是回廊亭台皆有詩文,而這些詩文著作要不就是那些先賢的微言大義,要不就是早些年得中科舉的一些好文章,例如上一屆殿試狀元如今的禮部左侍郎晉心安當年拔得頭籌的那篇《經世論》也被收錄於此,另外如今的文華閣主也是這國子監大祭酒的程玨所撰寫的《諫君上十疏》也可在此地讀到,如此一來那些家境貧乏的寒士也可借此機會得以抄寫讀閱。

    王羲頤遊走於這國子監之中看過了很多不錯的文章和道理,其中有讓他感覺有些不很妥帖的,但是大多數還是讓他非常認可。

    另外,在此地王羲頤看到了太多太多的讀書人,他們皆身懷正氣而意氣風發,此刻的國子監和玉陵城皆被這些讀書人的正氣包裹,若是這些正氣皆流於玉陵朝堂之上,那玉陵天淵又如何不日趨強盛呢?

    王羲頤離開學宮這一路走來在這天淵之內見到了很多場景,雖然這天淵國比之戰國之時要好太多太多,但是卻依舊有它的症結所在。

    保暖果腹大多數百姓皆已得到,但人人心懷叵測,人人向往唯利是圖,人人善惡動輒便不去分明,這樣的世道在他王羲頤看來和戰國時期比並未好多少,隻不過一個謂之身死,一個謂之神死,如此而已。

    如今的這些讀書人皆躊躇滿誌的想要入朝為官,他們如今也都滿身正氣,如今的玉陵朝堂上的官員當初又何嚐不是這些年輕人的模樣,隻不過時隔境遷之下那些浩然正氣已經全都化為如今天淵朝堂的汙濁之氣,這讓他王羲頤實在是痛心疾首。

    他麵露苦澀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而與此同時身旁又同時傳來一句同樣的歎息聲。

    “天地有正氣,我心亦光明,滿眼清明夢,何苦負清明?”

    王羲頤猛然心驚隨後急急望向那個歎息而低聲唏噓的年輕人,一席蘊袍,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啊,既然天地還有正氣,既然我心中也還光明,那麽這個世道變得如何,我又如何能去辜負這片清明呢?這少年所說,所感不正是他王羲頤的大道?

    王羲頤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仿佛看到了他自己當初一般。見賢者出,這位和他的大道相契合的少年不正是他王羲頤的賢者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