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收到那個椅子的時候,先是無奈的笑了一笑,自己又何曾是真的缺拿一把椅子而已啊,自己缺的,是這世間對自己的肯定,缺的是哪怕三三兩兩的真正可以讀懂自己的讀者,缺的,是一個可以真的可以在一邊,默默支持著自己的人。

但是盡管如此,白父還是一直把這個椅子保護到了現在,這可是,白母送給他的第一個實質性的禮物哎。

當年白母給白父寫的那些信都已經被大媽給燒掉了,唯有這些可以用到的實用的東西還留到了最後。

白父看了看那把椅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隻是輕輕的,生怕自己稍微用一點力就會把這段過往的回憶給碾碎似的。

“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啊。”

白清清聽得盡興,剛剛聽到高.潮處時,白父卻無趣的停了下來,仿佛是累壞了似的,隻是望著遠方,不說一句話。

白清清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父親說關於自己的母親的事情,以往他都是不會說這些的,現在竟然有這個機會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當然要好好的聽著了。

日光漸向西移去,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大媽他們說著要起來吃飯的,現在卻已經直接睡死過去了,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看來白父還有白清清做的這些飯要浪費了。

白父回過神來,似乎是想到了後來到底發哼了生什麽事情。

後來啊,後來,白父還是像往常一樣,吃著飯,寫著書,隻是不同的是,自己吃飯時做的板凳,是白母給自己做的,自己在寫書的時候也在坐著白母給自己的那把椅子上。

白父忽然感覺自己不在那麽的孤單了,自己甚至還時不時的對著那把椅子說幾句話。

本來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呢,白母還是像以前一樣,隻要是白父每發一篇文章,不出一個星期,就可以收到白母寫給自己的關於這個文章的讀後感。

說是讀後感,白父卻沒有從她的讀後感中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她的每一次信,都是在敘述自己的日常瑣碎的小事,什麽自己考試又得了一個零分,自己的父親氣的追著自己打,什麽自己一個很好的朋友送了自己一個小發夾,自己很喜歡之類的話。

本來白父是對自己的文章很嚴肅的,但是對已這種借著讀後感的幌子寫自己的小事的白母,自己卻討厭不起來,自己甚至還在每次出新的文章之後,都有些期待著白母給自己的信。

終於在一天,白父不知怎麽的,突然從那把椅子上跌倒下來,他急忙把那把椅子扶起來,擦著它身上的泥土,卻發現了在椅子後麵竟然刻著自己還有白母的名字。

白父是寫東西的,心思本來就比其他人要細膩的多,自己一開始就感覺到了白母對自己可能有些異樣的感情,但是自己連見都沒有見過她,又怎麽能輕易去和她發生關係呢。

這一次,白父見到了這麽赤裸裸的暗示,也實在是忍不了了,本來就是年輕力勝的青年,在青春的荷爾蒙期,怎麽能夠忍受的了這麽赤裸裸的暗示呢。

白父那是第一次,給一個自己的讀者寫信,也是第一次,和自己的一個讀者約出來見麵。

收到這封回信的時候,白母開心的就要炸了,她四處的炫耀著,和自己的那個送小發夾的好朋友說了不止一次。

從那以後到約定的見麵時間裏,白母一直都在幻想著自己和白父見麵的場景。

他該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呢,是胖還是瘦呢,是高還是矮呢,這些她都不知道,白母唯一知道的,就是白父是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