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梅家誠從屋裏將袋子提出來了,梅青酒接過在裏頭翻了翻。

見蔡金玲停下,梅青酒挑眉,“停下幹什麽?繼續說,我聽著呢。”

“還有一回是你家星星小的時候,得了肺炎,你爸來找你二叔借了三十。總共五十塊錢,到現在有個七、八、十來年了。這麽多錢,你爸就沒還過一分,外頭老人都講,父債子還,你爸欠的錢就該你們來還。”

蔡金玲掃了下梅家客廳,又說,“外頭人家借錢都要算利息的,你爸借我家50塊,這麽多年下來利滾利,你至少得還我一千。我就問你這個帳,你打算什麽時候還?”

“小酒,你說你,有錢不知道先把帳還了,還跑來蓋房子。家裏還搞這麽多家具,幾個孩子搞這麽好幹什麽?不是招那些小偷的眼麽?再說,借錢不還,以後誰還敢借你們錢?小姑娘家的,不能學你爸,沒人品。”

一直沒吭聲的梅建邦終於說話了。

就是說的話特別不中聽,連死了的哥哥都要踩上一腳。

梅青酒瞥他一眼,問,“證據呢?你們說我爸欠錢就真欠了啊?我還說你們欠我錢呢。”

說到證據,蔡金玲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從自己的小包中掏出兩張發黃的紙條。

“這呢,你爸自己寫的,上頭有你爸的簽名還有手指印。”

有簽名還有手指印,梅青酒心想,這怎麽像她讓蔡金玲寫保證書時候的操作?

估計這兩口子是為了保證書來的!

見她不說話,蔡金玲又說,“這事我可不光有欠條的,你奶也能作證,你爸借錢的時候,你奶陪著一塊去的。”

“這事你二嬸沒說空,你爸怕你二叔不借給他,讓我陪他一塊去的。”終於有梅老太說話的份了,她巴拉起來可帶勁了。

一手指指西邊,一手指指梅青酒,“小酒,不是我說你,你這丫頭就不懂事。你二嬸看你們幾個小孩生活不容易,才一直沒好意思來問你要錢。可你看看你幹的都啥破事?你二嬸替人家來說項會計的事情,你一點麵子不給就算了,你還打人,哪家小孩像你這樣的?”

“就是,我和你二叔不管是在縣裏還是在鎮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又是打人又是下藥,又是讓我寫保證書,這事都從你們生產隊傳到縣裏了。你搞的我一點麵子沒有,那就別怪二嬸不給你們小孩活路。你給我還錢,你今天要是不還錢,你家這自行車,還有你家這房子,全都得拿來做抵押。”

說完這些,蔡金玲仿佛還不覺得不夠,又說,“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立即拿出一千塊錢來,我光收你房子還不行,我還得去公社,和你們公社書記品品你爸的人品。我就看看,公社書記知道你爸是個欠錢不還的主,還會不會給你爸發補貼。”

江恒喊完梅青酒沒立刻回地裏,跟在梅青酒身後一起來了。。

聽見這話,又見梅青酒一直不吭聲,以為梅青酒被蔡金玲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