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念一想,這還不對,還有梅立春的補貼呢,梅立春生前在隊裏當老師工資不高隻有十七。

可他死後給的補貼是按照城裏正式職工的工資標準來的,具體有多少她不知道,但肯定比原有的高!

之前梅老太每個月領來的錢都拿去還賬了!

現在看到這,她覺得老爺子生病隻怕根本沒花多少錢!也根本不存在借錢的問題!

所以錢呢?

梅立春的津貼本呢?

她目光一沉,夾著盒子、拎著斧頭來到梅秀花的房間,這女人在家裏,房間還掛著一把大銅鎖,擺明了房間有寶貝!

她一個用力砍了下去,一次沒砍掉又來一次,待鎖掉了,她踹開門進去,翻開梅秀花的箱子,這一看她眼睛都冒火了。

“她居然還有手表!”

她將手表拿出來,手翻翻,還翻到沒做成衣服的確良布、棉布,她為了搞點棉布跑去黑市冒險,結果梅秀花倒好,棉布還沒穿呢,又有的確良等著她來穿!

除了的確良外,還有一雙黑色皮鞋,就這麽一雙,少要十塊!

喝著全家人的血打扮她自己?

好,好的很,這些全都歸我了!

她將手表、布、皮鞋、旁邊的麥乳精、雞蛋糕、錢全都往箱子裏一塞,提著大木箱手拎著斧頭就出來了。

“我的媽呀,家裏遭賊了?這是怎麽回事?”

生產隊裏下工了,劉曉麗和張彩鳳回來了,她看著外麵的雞蛋和糧食尖叫起來,又看見羅峰還在院裏,質問道,“你是誰?在我家院裏幹什麽?你是不是偷?”

羅峰,“……”

“你眼瞎!”梅青酒從屋裏出來了,吼道,“沒見他身上穿的廠裏製服?你家偷穿製服出來偷東西?”

劉曉麗看梅青酒那滿臉怒氣騰騰的,手裏還拎個斧頭,突然打了個寒顫!

“酒,你提著斧頭幹什麽?”

這時候梅秀花母女也從後頭過來了,身上尚未去掉的惡臭味道讓院裏的人紛紛退到一邊去。

梅秀花見自己的箱子居然在梅青酒的手上。

頓時尖叫起來,“破酒瓶你個神經病,那是我箱子,你給我放回去!我警告你,你要不給我放回去,我賣了你!”

“我呸!”梅青酒道,“你也有臉是你的?你就是個不事生產的吸血蟲,這箱子裏的任何一件東西都和你沒關係!”

梅老太看到這突然有種不好的直覺,她猛的下推開梅秀花,跑進屋,待她看見自己屋的鎖被砸開了,箱子也被砸開了,原本放錢和戶口本的地方都沒了。

她像是鍋炸了似的吼,“我的錢呢?我的錢呢!”

“……”

院裏劉曉麗聽家裏還有錢,噌的下也跑進屋,翻著梅老太的箱子,問,“錢呢?什麽錢?不是家裏沒錢了麽?”

“你給我滾出去!”梅老太一把合上箱子,又跑出來問梅青酒,“我屋裏的錢是不是你拿了?啊?”

“是我拿了又怎麽樣!”梅青酒將箱子坐在屁股底下,扛著斧頭,“奶,我今才知道,咱家還挺有錢哈,我就想問你幾句,咱家那麽有錢,你為什麽還咱家欠這個錢欠那個錢?你為什麽還嫌聰吃家裏的糧食要把他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