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左一句賠錢貨,右一句賠錢貨的,梅青酒眼皮子直跳。

“不管你怎麽,我就是不同意!”

她不僅不同意,這事還得一次性給解決了才行,不然她今攔下了,趕明兒這母女兩轉頭找個機會又得把聰給扔了。這事怕是去找大隊長才行,他是隊裏一把手,管著整個大隊梅老太不敢得罪。

來也巧,她正要去找大隊長呢,大隊長王國慶在外頭敲門了。

“關心群眾生活,傾聽群眾呼聲!”

這聲音讓梅家院裏的人愣了下,梅秀花立刻抓著梅老太胳膊,急的問,“這,這大隊長咋來了?”

梅老太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不過卻瞪著梅青酒,“你要敢亂話,看我不抽你。”完便去開了門,“國慶啊,你咋這時候來了?”

大隊長,王國慶啊,這是多好的機會,她豈能不亂話?她要不坑這毒貨一把,豈不是白穿一場?

不等王國慶什麽,梅青酒就嗖地下衝了過去,“大隊長,王叔,救命啊,求您救救我弟啊——”

“為人民服務!你先把情況清楚。”

這年代正是紅寶書風靡之時,出了生產大隊講話要是不帶句語錄,那就是沒見識的土鱉。王國慶身為大隊長更是與時俱進,時不時的飆上一句。

“王叔,我奶和我四姑聰是個傻子,不會幹活隻知道吃,浪費家裏糧食,還他是賠錢貨,長大娶媳婦還浪費錢,要把聰給帶去隔壁三門縣給扔了。王叔,我弟他不傻,他要是傻上回我奶把他扔到後山,他哪能自己找到路跑回家?”

是的,這已經不是梅老太第一次想扔孩子了,年前那會就扔過一會,結果這孩子自己跑了回來。也因此,梅老太決定這次把人扔遠一點,免得扔近了,他再自己跑回來。

“嬸兒,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了,你要再這個思想,就要落後了。”王國慶手背後,義正辭嚴的,“再,你們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你們拿著立春的補貼,卻要把人孩子給丟了,沒這麽做事的。”

“這是我們家的事,我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要你多管閑事?”梅秀花反駁道。

王國慶臉黑了黑,梅青酒怕他被梅秀花給氣走,再不管事了。

忙,“你這話就不對了,王叔是生產隊大隊長,關心人民群眾身心健康是他的責任和義務。像你這樣整不下地幹活,吃飯等人端,衣服等人洗,你這是妥妥的享樂主義。

讓聰幫你幹活,還不給他飯吃,還想扔掉他,這是虐待,這是地主做派。你這樣的人尤其該管,若是不管,傳到公社,咱們生產隊就是包庇地主,王叔這個大隊長會被要求寫檢討,咱們梅家也得跟著倒黴,王叔,您今日可一定要狠狠的管管。”

“你,你這個臭丫頭,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嘴賤的。”

梅秀花張牙舞爪的要衝過來。